清晨时分,元淳还窝在绣榻上发着呆,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份真实,她与燕洵就这样度过了一夜。
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燕洵就带着一张承载落红的元帕离开了这间院子,只留下一地的狼藉,还有那串纯白色的兔子尾巴编制而成的手串静卧在绣榻前。
元淳真的不懂燕洵到底想要做什么,他似乎在纠结于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又似乎在跟某人较劲似的,怎么都不肯给出答案,就那么钳制了自己一夜,彼此在同一张床上对峙了一宿。
洞房花烛夜,那一对红烛烧了整整一宿,哪怕天亮了也没有熄灭,示意着天长地久的爱情。这是每一对新婚夫妻都会做的事,也是元淳曾经期待过的新婚之夜,却是在她不怎么愿意的时间里出现,诉尽万般无奈。
用了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元淳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疼,她记得自己是喝了迷情酒的,关于昨晚的记忆迷迷糊糊,只是整个人都软绵绵,分不清是行房后被人拆散架的疲惫,还是被人压了一宿的松垮。
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元淳想要好好泡个澡,洗去自己一身的疲惫,再好好反思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一女不侍二夫的理念深入人心,元淳是不允许自己做一个荡妇的。
只是那个吻如此强势,元淳怎么也忘不掉,是那个她曾经爱了小半辈子的男人强吻了自己,从而将那掺了药的合衾酒喂到她的嘴里,迷糊了一夜的记忆。
想得越多,元淳的头就越疼,她记得自己与宇文玥在一起过的,两次都是她自愿的。那是她从那个山洞屈辱记忆走出来的开始,也是元淳试着去接受那个不一样宇文玥的故事。元淳爱上了冰坨子,愿意以他妻子的身份活下去,可结果却是这样,她有些没脸见人了。
一把捂着锦被盖住自己的脑袋,元淳心怀愧疚地念叨:“对不起,冰坨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是真的爱你,也愿意嫁给你,可现在的我大概是没了这个资格,你会原谅我吗”?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过去的事没办法解释,元淳还没有说自己是被强迫的,可这一次她真的没办法解释。这具不争气的身体没有那么抗拒燕洵,她并没有拼死反抗过,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失身于燕洵。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坎,无论元淳怎么安慰自己,她也没有办法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她或许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荡妇,早就该被人杀死。
“冰坨子,你说我是不是不知羞耻,是不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本来我可以安心待在你身边嫁给你为妻的,怎么就跟着仲羽来了燕北,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的爱太纯粹,我担不起了”,蜷缩成一团,元淳无力地躲进锦被里,再也爬不出来,大概是自己也觉得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