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家老宅,呆在这里避世的宇文灼一如往昔地在河边垂钓,过着自己向往而又简单的生活。
只是这场平静到底是掺了假,甚至是无法自然而然。
看了看那个相识多年的女人,宇文灼淡淡地问道:“为什么来我这里,我原以为魏皇贵妃死后,你就会老死于宫中,怎么又出来见人了”。
正是相识多年,彼此才真正清楚,怎么可能会像其他人那样以为隐居是真的隐居,避世又是真的避世呢。
执着自己带来的鱼竿,文珊不禁感慨道:“你这个老头子都还没有死,我又怎么可以轻易离开。宇文灼,魏皇贵妃交代的事你做的很好,不枉这些年魏家对你的帮衬。只是有些事你不要想,属于魏家的东西你不能拿,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与你玉石俱焚”。
还是如此不留情面,宇文灼都不知道这小暴脾气是从哪里来的。明明只是魏皇贵妃身边的侍女,却搞得跟魏家小姐似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看上她哪一点,竟然让人家这样欺负自己。
静静地望向湖面,宇文灼念叨着:“我所求与魏皇贵妃所求相同,元淳公主是你一手带大的,于你而言也是女儿,我自然是不可能亏待她。更何况她手握魏家实力,脑子里藏了那么多的好东西,谁会去算计她啊”。
听着宇文灼的话,文珊的眼角边划过几滴清泪,思绪瞬间回到他们年轻的时候,险些当场失了态。
“你的腿真的好不了了吗?宇文灼”,触及到过去的伤心事,文珊再一次提及此事,试图给当年的事一个答复,毕竟他们都老了,没有多少时间继续耗下去。
锤了锤自己的膝盖,宇文灼苦笑道:“早就好不了,昔日我为了那个大梁女谍者背叛了大魏与宇文家,若不是魏家的帮助,只怕我早就死在先帝的屠刀下。能活着便是挣了,其他的不敢想,我该知足了”。
说着这句话,宇文灼心里五味杂陈,他始终记得自己那时候残废后有多颓废,怎么都不敢去面对现实。直到一名女子的出现,令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她说,只要能振作起来,就嫁给自己。大梁女碟者欺骗了宇文灼,可魏家人不会,她愿意一生服侍着自己,用真情弥补曾经失去的一切。
那是一场触手可及的幸福,可宇文灼亲手推开了它,因为那个女人尚未及笄,他下不了这个手,以至于这二十几年的时间蹉跎了,他误了她一生。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宇文灼,我还是那句话,当你选择站起来的那一刻,我就嫁给你,誓重如山,你不需要质疑我的决心。二十多年都等了,我不差再等二十年”。
即使心里知道答案,文珊还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让一切有了结果。爱情是一场赛跑,她从未踏足起点,却渴望终点,早已回不了头。
低着头,宇文灼低语道:“我会照顾好元淳公主的,你放心好了,哪怕宇文玥想欺负她,也得掂量一下宇文家的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