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元淳一直回到她住的那间营帐,宇文玥才松了一口气,将这个明显还有些不适应的女人按住,一双清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怎么都不敢放过一个细微的变化。
“冰坨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又为什么要与你的父亲大打出手,甚至险些直接杀死他。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了,就像你在理解我的过去那样”。
尽管还不怎么能接受宇文玥这般疯狂的做法,元淳还是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坦然去接受这个明显不一样的宇文玥。谁让他们是同类,又承受了宇文玥那么多的拂照,她是真的想要帮到宇文玥,与这个原本曾经的宇文玥还要冷漠的冰坨子共进退。
扯开自己的衣襟,宇文玥露出自己胸前的一道伤口,淡淡地解释着:“淳儿,我从来就不觉得你弑父有什么问题,那是因为我也曾那样做过。与你那咄咄逼人的质问相比,我的那一剑是直接刺进他的身体,换来的是相同的一处伤口。弑父从来就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为何要弑父,因为他真的该死”。
元淳愣住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宇文玥会如此大义凛然地讲出自己弑杀生父的过去。盯着宇文玥身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哪怕它早已愈合,也无法改变曾经的痕迹,这足以说明那时的宇文玥有多疯狂,宇文泰又有多么的无情。
“为什么要那样做,冰坨子,可以告诉我吗”,不由自主地伸手触及那道伤口处,元淳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是她第一次真的想要去了解那个不一样的宇文玥,因为她懂得了魏皇贵妃的意思,只有她才可以让这个不一样的男子敞开心扉,找到那份为数不多的人性。
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宇文玥苦笑道:“淳儿,你可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又可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做的。爱不是应该天长地久的吗,为什么它会变质,甚至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那些事过去了太久,元淳都有些记不清它了。经过宇文玥这么一提醒,元淳才堪堪想起一些破碎的片段,她大概是懂得了宇文玥的意思。
“冰坨子,难道你只是为了你的母亲,帮着她实践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虽然这也不可思议,却是元淳想到最合理的解释。毕竟,她也曾为爱疯狂过,是懂得这种无法掌控的感情。
微微一笑,宇文玥摸了元淳那比自己低半个头的脑袋,欣慰地感慨:“果然还是淳儿最懂我,誓重如山。既然当年敢允诺,那就必须要履行才行,要不然的话我不介意帮父亲一把”。
毫无疑问,这样的宇文玥是一个偏执若狂的疯子,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太多的是是非非,只有特定的信念。这一刻,元淳有些害怕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当年对宇文玥许下了什么誓言,以至于他一直追着自己不放,若是自己背弃了誓言的话,是不是也会如同宇文泰一样,被宇文玥抓着强制执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