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知道错了。
面对着昏迷在床上浑身插满呼吸管的顾晚，张毅成也只能坐在医院走廊里发呆。面对沙一汀的质问他也只能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一遍一遍。
她醒过来那天，他甚至没敢去看望她。如果不是他自私的期盼着她的爱……
直到看着她被圣代推着来看总决赛，从楼梯上摔下去伤了脚，听说这段时间一直被江奈生好好养在身边，远看了长了些肉，被演播厅的聚光灯一照，漂亮的像是天神下凡。
被爱的人会变得更可爱。
顾晚发现他看向她的眼神，眯着眼睛向自己笑了笑，用口型对他说了句加油。
或许，她不怪我呢。
一瞬间的想法被自己掐灭在摇篮里，就算她不生气，他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她面前呢。
思及此长长叹了口气。
亚军算是个不错的成绩，出成绩的时候他甚至微微松了口气。
幸好没有辜负她的加油。
幸好。
顾晚自己摇着轮椅，沙一汀蹲在她面前，声音轻轻的。
“怎么没有江奈生一起。”
“他和代子哥有的叙旧呢。”说完抓了抓沙一汀扶在她轮椅把手上的手。
“你很棒！”
沙一汀不太在乎成绩，对他来说玩得开心最重要。双手握着她微凉的手，看向她的眼神中带这些没藏的住的虔诚爱意。
“多亏了你加油。”
他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一切，第二名的成绩此时也有些烫手。
对，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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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过往言论被扒出来的那天，自己在想什么呢？
怕自己的职业生涯毁于一旦吗？不是。在被酒精沉溺的夜晚里，熟练的切换小号点进她的直播间的瞬间他才明白。
他怕她的眼神。
就像她曾经被同样的事情伤害，他如今在加害者的立场伤害别人。
向后躺倒在床上，侧着脸看她的直播，柔和光从她头上打下来，沙一汀揉揉她的脱发，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顾晚也不介意，就拄着脑袋看聊天区大家的弹幕。
[晚晚，以后别跟杀不死玩了。]
顾晚歪歪头。
“为什么啊。”
怕她伤心，整件事情所有人都瞒着她，直到今天，顾晚才知道来龙去脉。
不想看到她伤心的表情，自嘲地扯扯嘴角把手机扣在床上。
但少女的声音仍坚定的穿到他的耳边。
“虽然这件事情他不对，但张毅成一直都是我的朋友。”
“他曾经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我这一边，所以我愿意给他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顾晚眨眨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沙一汀在桌子底下牵住了自己的手。
抿了抿嘴，犹豫着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如果你在听的话，记住我们大家都在等你。”
把手里的啤酒一口喝尽，投向垃圾筐的方向，铝罐在桶边撞了一下落在地上。
没心思去管一地的啤酒瓶，他转头望向窗外，一轮明月皎洁动人宛若他梦里的女孩。
就算是朋友。
最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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