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再次遇险

平成二十年三月八日 星期六 晚间十时三十分

东京湾 海面 蓝色游艇

不知是“海神”喝了啤酒发了慈悲，还是老天爷开眼，这是风暴也慢慢减弱了，赤井很快把机器间的水倒干净，山田也修好了游艇的发动机，游艇又可以在风口浪尖上轻松地行驶了。

船头那边，宫野姐妹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甲板上的水也舀干净了，只是她们也都累坏了，瘫倒在甲板上大口喘着气。

“辛苦啦，两位勇敢的小姐。”赤井给志保和明美递上毛巾，“休息一下就回船舱去吧，等一下应该还会刮一阵风暴的，你们坐在甲板上小心被浪头扫出船。”

“那也得等到我们能站起来再说。”志保躺在甲板上，虚弱地说。

赤井却没有片刻的休息，他让山田暂时掌舵，自己则试图用微帆航行法以免船被吹得偏离航线。他首先升起船上原有的那面大风帆并且斜拉着，让它侧面受风，然后在另一根桅杆上张起他自带的那面红色的三角帆，把前帆张起来，缩小帆脚，舵柄对着下风舷。

这样用最小的帆面借风力斜进的好处，就是把船身最结实的部分对着浪头，并且维持了原有航向。然而这样行驶也并不是没有危险，因为船可能落到两浪之间广阔的深槽里爬不起来。但是，赤井此时毫无选择的余地，只好用微帆斜驶的方法，保护桅杆和船帆不被风浪打下来。他站在船头，注视着狂怒的海洋，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一切。

平成二十年三月八日 星期六 晚间十时五十分

东京湾 海面 蓝色游艇

果然没过多久，又一阵风暴袭来，而且这次风比刚才更猛烈，几乎变成飓风了。游艇倾斜得厉害，甲板的支柱咯吱咯吱地响，有时浪头打到两根桅杆上，船上自带的白色风帆也被吹出帆框，象只大白鸥要飞掉似的，船像摇篮一样在大海里来回飘荡着，但贴不住浪，又没有方向，颠簸的很，两根桅杆几乎也要被折断了。

志保也开始感到船上的情况有些不对，努力地从甲板上站起来，“姐姐，我们回船舱吧。”

明美点点头，姐妹俩扶着船栏杆慢慢地站起来，正在走回船舱，突然一阵狂风吹来，把游艇上的主桅杆刮歪了，巨大的白色风帆向宫野姐妹砸了过来。

“志保小心！”在那一瞬间，明美猛地把志保往另一边推去，自己却被掉下来的白色风帆刮倒，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姐姐！……姐姐！”志保连声惊呼，她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急昏了头，手和腿也不听使唤了。她眼看着就要跟着往海里跳了，可跳进去又能如何呢？

“志保，你不要乱动，你不会游泳，我会把明美救上来的！”

只听“扑通”一声，赤井纵身跳进了大海里！

志保也跑到栏杆边，这时山田伸出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志保，将她推进了船舱里。

“你别拦着我！”志保嚷着，“姐姐是为了保护我才掉进去的，我不能……”

“你不会游泳，硬跳下去你们两个人都会没命的！”山田努力地安抚着明美，“诸星先生很能干，他一个人足够将你姐姐救上来了。”

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赤井努力地在与风浪搏斗，他艰难地划着水，终于来到了被风刮进海里的白帆前面，迅速确定了明美的位置。明美的头被白帆罩住，无法浮起来，正当她要永远沉下去的时候。赤井将她拦腰抱住，掀开她头上的白帆，把她的头部托浮在水面上，任凭急流把他们往游艇上冲去。

“明美，坚持……坚持住！”赤井不住地对双眼紧闭地志保说到。

原本昏过去的明美也隐隐约约听到赤井的呼喊，她努力地试图抬起沉重的眼皮，维持着自己的知觉。

游艇在他们身后二十来米的地方，在船的甲板上山田正使出全力拦住焦躁的志保，只见赤井托着明美浮出海面，风正把他们往船边推。山田赶紧将船上的缆绳丢给赤井，然后与志保合力将赤井托起的明美抱上船，赤井也顺着缆绳攀着栏杆爬了上船。

头脑一片昏沉，完全靠意志力来勉强维持清醒的明美只依稀听到波涛拍打船面的声音和看到赤井模糊的身影，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赤井终于也上了船，她似乎松了口气，喃喃道，“看来……这次……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这句话似乎耗完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她眼前一黑，头歪向一边，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