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卿落他在哪儿?
雪卿落似乎并没有像料想般落泪。
她很平静,说这句话时,语气甚至没有太大的起伏,好像事不关己般。
但桃夭跟了雪卿落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雪卿落这,是伤心到了极点啊。
桃夭主上,其实玉少这么做,也不无道理,老爷他……
……死无全尸
后面的话桃夭未说完,也恐惧说,打心底里不想说。
雪卿落父亲怎么了?
雪卿落桃夭,你究竟奉谁为主,怎么净帮他人开脱。
桃夭主上,桃夭永生忠于您。
雪卿落好了,你下去吧,去叫他进来。
桃夭属下遵令。
桃夭走出房门。
主上永远是这样,骨子里的善良永远对每个人都存在着。
要是在别的主子那里,像她今日犯的这些其中任何一桩都足以让她命丧黄泉。
可这般好的人,老天为何不善待她一点儿呢?
房门外,玉笙寒依旧在,只不过他现在站着,目光热烈的盯着桃夭。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有什么呢。
桃夭被他盯的不自在,想虽然这房间隔音足够好,但应该抵不住玉笙寒那变态的听力,刚刚房内的话,他肯定听到了。
桃夭想了一下,开口道:
桃夭玉大少,主上找您。
怎么说呢,这男人还真是料事如神,他之前说主上会找他,主上还真的找他了。
话落,未等桃夭回过神来,玉笙寒已经推门进去了。
就像一阵风,在你措不及防的时候已然逝去。
灼华这人赶着投胎吗?这么急。
灼华略带嘲讽的话在桃夭耳边响起。
桃夭不知道,犯贱是男人的共同点吗。
明明是个疑问句,出口却成了肯定句。
犯贱也许真的是男人的共同点吧。
主上这般举世无双之人,都会被人伤害,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两人都沉默了 。
房间里。
玉笙寒推门而入,见到的便是这般情景。
明媚的阳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可能是怕阳光太烈照得雪卿落不舒服,窗户那里挂着一层窗纱,此时正垂在窗上。
浅浅淡淡的光透过窗纱,略显斑驳,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
雪卿落就安静的坐躺在床头,她本就生的极美,此时这般,就像烟花三月的江南的帘帘烟雨。
所谓江南风骨,说的便是这般女子吧。
莫名感到岁月静好。
多想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啊,玉笙寒心想。
只是,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这就是所谓的有因必有果。
一个人在得到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失去。
玉笙寒卿儿。
玉笙寒开口,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担忧与小心翼翼,现在的雪卿落太过脆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仿佛一阵风都无法抵挡。
雪卿落玉笙寒。
雪卿落此时的声音就像雪崩后幸存下来的雪花,四方飘零,随时都会消逝。
而事实也是一样的,被深爱之人蒙敝,在大婚之日,父亲陨命,说到底,杀死父亲的,不是临渊,也不是任何人,是她自己啊。
若不是她被爱蒙住了双眼,对玉笙寒无底线的信任,临渊怎么进得了雪家的祠堂,又怎么有机会杀言难尽父亲。
思虑过后,雪卿落的大脑冷静了下来,向玉笙寒问道:
雪卿落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爹爹的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爱一个人,也许是这样吧,明明他昨日都亲口承认了,还是有一丝希望。
玉笙寒……
雪卿落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玉笙寒卿儿,我……
玉笙寒开口,却有止住了。
罢了,他的卿儿这般美好,那些不堪的事情,就不要脏了她的耳朵了。
只要卿儿安康,他怎么样都心甘情愿。
雪卿落你怎么了?要说什么?
玉笙寒卿儿,我……无话可说
雪卿落好,既然这样,我最后问你:
雪卿落你,可曾有片刻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