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清醒一点，我是余乐艽，不要睡着，答应我，不要睡着……”
阳光从树叶缝线挤出来，点点微光撒在余乐艽和蓝尽身上。
蓝尽眼睛被这稀稀疏疏的光刺醒，幽幽盯着余乐艽后背。
能感觉出来，她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几滴汗珠从脸颊落到自己手臂上。
“巽，你好好的，答应我好吗，我错了我错了，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一起考一个大学。”
蓝尽小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几下，安慰安慰对方，最后两眼一抹黑，不省人事。
“这都多久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班长大人，你就不能改改吗？大呼小叫的，影响医务室人员休息。”
罗启航苦口婆心劝着双手正在不停摧残花草的某人。
“巽，醒了吗？”宋晓晓扔掉手里一把草，双手在裤子两侧擦了擦，站起来。
“还没有，班长大人，你先回去上课，这儿有我就行了，巽她就是没有吃早餐所以才晕倒问题。”
“还有先瞒着，不要声张，以免星姐她们担心。”
余乐艽神色平淡说道。
“可是我……”
“走了，班长……”
宋晓晓被罗启航大力拽着走了。
余乐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心情。
第二天。
蓝尽注视趴在床边的余乐艽，微皱起眉头，秋天来了，她的手冻的红紫，冷的打颤。
下床走向过道接热水处，接了一盆热水，用热毛巾敷了敷她的手，余乐艽舒展了眉头。
脱下外套盖在余乐艽身上，拉过被子盖在她的手上，转身漱口。
蓝尽捂住嘴，吐出一摊血红血，血溅在镜子上，像是画家撒的水粉，凌乱的美。
蓝尽仓促擦了擦，镜子越擦越模糊。
啪咔，门打开了，余乐艽匆忙走进来，缓了一口气。
“醒了，巽，想吃什么吗？”
蓝尽摇了摇头，半推半拉着余乐艽出去，自己则关上门。
余乐艽没有多想，以为蓝尽想上厕所，伸个懒腰出去买早餐了。
蓝尽打开水龙头，毛巾铺开，凝结的小血丝顺着排水口流下去，生命也亦是如此。
如果不知道之前对余乐艽莫名其妙的情绪。
蓝尽现在知道了。
从余乐艽一句，我们一起努力，我们一起考一个大学。
就知道了。
自己清楚又怎样呢？只会另令人恶心。
可是又怎么样，也没多久了。
但，也足够了。
“想啥呢？巽，过来吃饭了。”
打开冒热气白米粥，余乐艽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口一口喂着蓝尽。
“巽，你怎么了？”
余乐艽见蓝尽脸色不对，眼神慌乱又紧张。
“余乐艽，你去上课吧，我想睡一会儿。”
“为啥？”
“校运动会过后就要考试了，你不怕考差吗？”
“我可不怕，还有巽，你真的轻。”
“余乐艽谢谢你。”
满不在乎余乐艽一口气吃下几个包子，坐在椅子上享受翘着二郎腿。
“谢我什么？”
“巽，你醒了，呜呜，都怪我不好，我应该知道你不能跑的，我就不该让你跑。”
还没看清人，宋晓晓就单膝跪在地上，手里资料扔给余乐艽。
谢谢你们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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