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吗？”红仙子紧盯着枪手。
“没问题。”枪手语气倒是出人意料的轻松，“这些都是机关，没有人操纵，也就是死靶子。只要让我再看一次，就能全部搞定。”
“可是，太远了。”塞维摇了摇头。
“这不是问题。你们还是赶紧决定，派谁去吸引火力吧。这个人要足够强，能坚持长一点时间。”
“这里好像没人不符合这个条件。”大黄蜂看了周围一眼。
“那就抽签吧。”马竞从地上捡起几块小石头，“这里有被他们的血染红的，也有干净的。我现在把它放到这个布袋里，大家摸，摸到干净的就出局，最后摸到带血的就去。”
“原来如此。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把自己的血抹上去了。”塞维表示赞同。
其余人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于是——
抽签开始了。
“哎，今天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正在冰块间艰难前行的狼堡回过头来。
“太安静了。”蓝月亮看着周围，“以往至少有点鸟兽的叫声。”
“是吗？别多想了。继续朝前走就是了。小心点，跟着我的足迹，别处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今天的确有些不对劲，不，是很不对劲。
奉先从睡梦中一睁开眼就这么觉得。
眼前一片漆黑。
他不认为自己会天还没亮就醒来。
闭上睁开，闭上再睁开，反复好几次，情况依然没有任何改观。
他开始有些恐惧了。
他想呼救，也的确呼救了。然而结果他陷入了更大的恐惧。
他的声音没有人听得见，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他被人控制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的求救对象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也一样看不见他。
“你终于出现了。”仁王看也不看周围弥漫的黑雾一眼，死死盯着正前方。
“你等我很久了？”一个清瘦的少年站在对面。
“一到这里，我就意识到你会来的。”
“是啊，你不会忘了我的。我可是——你杀的第一个人。”
少年微笑着用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抹，一道清晰的口子立即裂开，动脉的鲜血如喷泉一般不断向外射出，整个地面迅速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这一刀，你还记得吗？”
——父亲，你，你要我杀了他？
——是的，你要成为霸主，就必须做到彻底地绝情绝义，杀人不眨眼。这是最后的考验。
——他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被绑在柱子上，是我要你杀死的人。
——可我不认识他。
——你不忍心？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做无谓的事。有没有别的选择呢？
——好吧，我可以给你另一种选择。
——是什么？
——离开这里。
——离开？
——是的，离开这里，去做一个普通人。我会给你一个新身份，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是，从今天起，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再是慕尼黑城的继承人，也不再是我的儿子，只是我的子民，我的奴仆。你将度过平安也平庸的一生，这个世界的秩序与你再无瓜葛。
——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这里只有君臣，没有父子！杀了他，或者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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