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泽尼特和基辅人几乎同时注意到了东面传来的异响。
“坏了！冰川真的塌了。你这张乌鸦嘴！”基辅城主已经快要崩溃了。怎么就没有一件好事？
大地发出低沉的轰鸣，就像暴雨前的滚雷一样，散布着灾难的讯息。
积雪开始起舞，然后是一朵朵浪花，最后变成滔天巨浪。
淹没一切。
2个人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扭头就朝各自离得近的侧面逃去。这是雪崩求生的基本法则。
等等。为什么不呢？反正用不了多久。
泽尼特忽然停下了。
一个恶毒的念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于是，他抽出腰间的棍棒，猛地朝自己背后的那个人挥去！
只要打倒他就行了，然后我还有充足的时间逃命。
反正我没杀人，他是被雪崩活埋的，不关我的事。
真是完美。这个讨厌的敌人，不听话的小弟，可耻的叛徒，就这么被我兵不血刃地消灭了。
但是，他刚转过身，就发现自己错了。
不是自己的想法错了，而是，他太低估对手了。
那个基辅人，他也是这么想的。
2根金属棒结结实实地打在对方的头部。也是他们倒霉，偏偏泽尼特比基辅高一头，他们的兵器几乎是相互摩擦着掠过，却没有发生碰撞。
2个人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意识。
崩塌的雪线推进地越来越快，而他们，已经不可能对此做出反应。
尽管生的希望就在不到20米的地方。
他们的生命就这么结束了。
“就这么让他死了？”瓦尔克有些不忍。
“这是他自找的，我可没害他。”布拉特丝毫不觉得可惜，“况且，他已经没用了。你去联系一下那个人，那才是我们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明白了。”
“你不救他们吗？”
橙矿惊讶地回过头来，这是这个希腊人几个月来说出的第一句像样的话。
“没用的，来不及了。”
橙矿当然知道，这只是见死不救的借口而已。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有想过不顾一切下去救人。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恶心。
人性居然可以如此丑恶。
他忽然就不想救人了。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救。
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是，这是他的真实想法，还是为自己坐收渔利，除去两个最大敌人做的自我辩护？
雪的巨浪已经通过了高台下方，渐渐和缓下来。所幸它没有把这里也淹没了。
果然不能太着急。
“等雪崩停了，你就自己走吧。”
希腊人的第二句话再次让橙矿惊呆了。
“那你呢？”
“我？我有我自己的选择。”
3分钟后，橙矿上路了。
身后的希腊人，他再也不用担心和照顾了。
他刚刚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也许比起被力量远超自己的强者玩弄羞辱，他宁可选择有尊严的死去。
橙矿没有阻止他。
他不善言辞，更不是心理咨询师。他不知道如何让一个已经失去抵抗意志的人重新鼓起勇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既然无力改变，就学着去尊重吧。
我的选择是，继续前进，哪怕一个人。
橙矿踩着深深的积雪上路了。
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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