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找不到吃的。”她缓缓抬起头，目光里突然现出久违的神采，“你们就用我充饥吧。”
也许是这话语气太平静，另外2个人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开这种玩笑好吗？”波尔图率先回过神来，“现在不是～”
“我知道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也没心思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撑不下去的时候，当然应该保全生存概率大的人。我不会怨——”
“行了！”军官突然大吼一声，把另外两个女人吓了一跳。
“行了。”俄国人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正常的口吻，“别再提这种让人不安的建议。我们十分钟后出发。你只管等着，别多想。”
他怎么了？2个女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后来她们明白了。可是——
“晚了！”
“啊？你说什么？”蓝狮已经冻得耳朵都有点聋了。
“天色晚了。在这里生堆火过夜吧。”仁王指向前面的一片小平地。
拜耳立即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开始洒酒精，然后用火柴点火。
仁王和蓝狮则努力清理出一片还算干净的区域，准备当作今晚的卧席。
而一旁的奉先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蹲在地上开始研究起石块来。
“喂，你也搭把手啊。你要再这样，今晚就去雪地里睡！”拜耳第一个看不下去了。反正有仁王在，他也不怕奉先造反。
对面的大高个依然没有反应，继续沉醉在石头的世界里。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蓝狮忽然来了兴趣，走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是一朵花！哎！你们快来看！”
另外2人也放下手里的活，凑了上来。
的确是一朵小花，虽然小，却开得很灿烂，蓬勃的生命力顽强地突破了冰雪和岩石的束缚，绽放在这片不毛之地上。
四个人一时都看痴了。
“美好的东西是不会消失的，哪怕在这种最绝望的时刻和地点，它也不会消失的。”奉先的眼中难得闪现了一丝柔情。
“很多时候，只是我们看不见而已。”仁王适时接住了话头。
“火生好了，赶紧过去坐吧。”拜耳对这种文艺的东西是最不感冒的。在他眼里，所有物体都是一堆分子态化学式。
“喂，你对那朵花如此感兴趣，恐怕有什么特殊原因吧。”四人坐下后，蓝狮率先发问。
他其实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找个话题打发无聊的长夜而已。
可是奉先沉默了。不止如此，他的眼里还第一次透露出忧伤。
“其实，我也有点兴趣。”
奉先抬头看了仁王一眼。
接着拜耳也略微向前凑了凑身子。他知道，有故事听了。转移注意力是忘记寒冷饥饿的最佳方式。
“好吧，反正我们多半也不可能活着回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
“跟你的初恋情人有关？”
“你怎么知道？”奉先惊讶地注视着对面的仁王，差点跳起来。
“不过是猜想。”仁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你接着猜一猜，她现在在哪里？”
仁王的笑意消失了，他盯着奉先看了好一阵，弄得另外2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她死了，对吗？”
“如果她死了，那就太好了。”
奉先一脸平静，与其余三人大惑不解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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