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9点15分 直升机上
一阵手忙脚乱后,萨妹终于被救了上来。而早已失去知觉的奉先,被紧急送回朗斯救治。
两岸的几万观众纷纷捂住嘴巴或者眼睛,他们的心脏已经承受不起更大的打击了。
“情况如何?”机舱里的恩里克凑过来询问。
“没有大碍。”随机医生检查了一番之后,得出一个让人放心的结论,“就是背部受到冲击,有一点破损而已。不过她这个面纱好像——”
“人没事就好!”恩里克走向舱门,“我们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她也很累了。飞行员,请你连夜飞回巴塞罗那,可以做到吗?”
“没有问题。”
两架直升机的引擎声在持续了将近3个钟头后终于消失。这一下,所有人都可以耳根清净了。
“唉,看来奉先希望不大了。”马尔凯蒂看着散场后空荡荡的两岸,有点失落,“这样一来,南方人又可以多占领巴黎一阵子了。”
“他们的内讧一定会越演越烈,没什么可担心的。”普拉蒂尼走出控制室,来到助手身边,“我只是觉得,今晚萨妹好像也有些不对劲,那条铃索为什么始终不用?而且,本可以致命的伤口却全都差了一点点。”
“也许是她还没有完全恢复,女人遇到这种伤,往往要养很久。或者是她体会了您的意思,不敢下狠手。”
“凡事不能往简单或者好处想。现在欧罗巴所有高手几乎全聚集到这一小块地方,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人越多就越容易出乱子。最近都要盯紧一点!”
“是!”
马恩河的水继续平静地流淌,就像之前几千年一样。
而站在河畔草地上的两个人,心里却暗流汹涌······
“你是黑衣使者?”公羊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徽记大为震惊,“为什么你从未和我联系过?”
“因为她叛逃了。”仁王开始替这个女人解释,“原来你就是当年老公羊遍寻不着,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个唯一成功脱离组织的‘无脸人’。你可真厉害,居然成了一方霸主。”
“这只能说我运气不错。28年前那个在维也纳击败过你父亲的人,正好是我父亲。我是他的私生女。这一点,你们的档案里都没有。”
“他找到了你?”
“是天意,也是父女的心灵感应。当年就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凭着母亲留下的一点线索找到这里。当时暴雨倾盆,我在大街上流浪,衣不蔽体,几天没吃饭,狼狈不堪,眼看就要去做ji nv。那时他的车子驶过,溅了我一身泥。”
“然后你们就相认了?”
“他自己后来也说,以前遇到这种事,他根本不会停车。可那天就是那么邪门,有个声音不断告诉他要下车看看。也许这世上,真的有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波尔图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我们第一眼相见,心里面就产生了强烈的感应。他说,我长得很像我母亲。”
“可你现在一点都不像——我见过她的照片。你整容了?”
“是的,不然我活不到今天,更不可能继承父亲的位子,也不会成为魔力鸟第一个杰出的徒弟。”
“你是要报复我当年杀了你生母全家吗?那你可以动手了。”
公羊突然浑身一紧,扭头看了主人一眼。
那张脸依旧平静坚毅,一如既往。
“我真动过这种心思。不过,这次我还是决定放过你。毕竟,小时候没有你的接济照顾,我们全家早就饿死了。从今天起,我跟你各不相欠,没有恩,只有仇!下次相遇,我不会再留情。”
“你也好自为之。给那帮家伙当印钞机,不是什么好差事。没用了就会被一脚踢开。”
“总比当黑衣使者强,没用了就会全家送命。”
“哼,随便你吧。——我们走。”
“主人,就这么放过他们?”
“当然不是!派人跟上去,我要搞清楚他到底来伊比利亚干什么。”
“是,那这里怎么办?”
“打扫干净。”
“明白了。”
波尔图转过身去,与无数提着油桶和打火机的手下擦肩而过,走向属于她和她父亲的城市。
她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尽管这里是她父母定情,和怀上她的地方。
她已经亲手玷污了这里的纯洁与美好。
镇外的路口上,仁王已经走不动了。
“我扶您吧。”
“你体力也消耗了不少。我们还没到目的地,不能全都成半死人。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天亮再上路。”
“明白了。”
夜幕下,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田野深处。
身后,一个人暗中拨下了某个手机号码。
“主人,”因凡蒂诺沉声汇报,“他朝东去了,看来您的估计不错。好的,您放心,我会继续盯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