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7点 安联宫内
“阿嚏”仁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一定是那对活宝夫妻又在说我的坏话了。”
好不容易返回大本营的仁王,第一件事不是看简报,不是研究对手,也不是去指挥交通恢复抢修,而是——泡个热水澡。
躺在浴池里的他,欣赏着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脑子里什么也没想。
他需要这样把大脑清一清,让它变得干净、空明,好装下新的问题。
“有什么需要报告的吗?”穿上浴袍的仁王走回办公桌前,迅速回到工作状态。
“关于狼堡,他在南边——”
“跳梁小丑,不足为虑!他的事以后不用再报告了。”
“那门兴——”
“啊,他今天打得不错。赏他一笔钱,打发他走。”
“······”
“怎么了?还有吗?”
“没有了。请您早点休息吧。”众臣子鞠了一躬,都退出去了。
怎么回事?他转性了?居然没说要干掉谁?
“你还没走,是有极为重要的情报向我单独汇报吧。”
“是的。”公羊立刻递上一份文件。
“哦,这倒真是出乎意料。”仁王笑了,“好,好极了。这出戏真是越来越有看头了。告诉她,照那人要求的做。等待时机,配合我行动。”
“是!”
“你是不是还有疑问?”
“属下不敢怀疑您。只是,您最近好像有点变化。”
“什么变化?”
“南方法国背叛了您。您没有动作不说,挑对手时还放过了摩纳哥,今天对狼堡和门兴也是一样。若说门兴是一时求胜心切,比武场上在所难免,可以宽恕。那狼堡——”
“你直说吧。我对敌人心软了,是么?”
“您刚下令处死了数十名组织成员,仅仅因为他们有可能向马竞泄密。属下不敢妄下结论,只是有些困惑。”
“哦,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替他们不值?”
“属下万死不敢怀疑您的决定!黑衣使者的一切都是您的,您要收回,我等无条件遵从。哪怕性命也——”
“好了!”仁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公羊转身离开,和进来时一样,带着满腹疑问。
我真的心软了吗?
我的敌人,他们一定不会这么想。
在这个圈子里,凡事都要往坏处想,不然活不长。
这是累累白骨堆出来的教训。
仁王脱下浴袍,钻进了被窝。
睡着之前,他还是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射出毒子弹的机关,确认无误后才闭上眼睛。
这个机关是他当年自己一个人亲手安的。
当晚10点 拉玛西亚私人餐厅内
“对这里的风格还满意吗?”舞池里,萨妹双手揽住银河的脖子。
“还可以,跟你当然没法比。不过,比起其他餐厅,算是独树一帜了。”
“你以前就是这样哄骗了一个又一个无知少女吧。”
“也许我们男人都有这样的通病。不折腾一下,就不明白安稳的可贵。”
“其实,我们女人也有这种毛病。”
“真难得,听到你自嘲。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现在真的希望,我们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没有那么多的责任要承担,没有那么多的名号要争夺,没有那么多的敌人要打败。就像白天一样,每天携手逛街、购物,去看看城市里的名胜古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人生没有如果。如果我们是平凡夫妻,也许已经死在这几次可怕的袭击里了,不会有今天的逍遥的。”
“也是,人应该知足,应该满足于自己已经拥有的。”
“说得真好。”银河忍不住在萨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我这段时间其实心里很不踏实,不知道所做的决定对错与否。”萨妹眼神变得有点迷离,“不知道这么做值不值得。”
“我会向你证明,你用不着这么想。我会是一个让你放心的丈夫、父亲。你给我的机会,我一定能把握好。”
“是吗?我也希望如此。”
嗯,我怎么头这么昏?
银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怎么是——难道~你?
“真要这么做?”恩里克从黑暗处走出。
“我已经这么做了。开始了,就停不下来!”这里的女主人脸色变得极为冷峻,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