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就这么放过他?”斯图放下望远镜,转头看着身边的同伴。
“杀了他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反正这个国家也轮不到我们做庄。”兰矿悠闲地抽了一口烟斗,“我可不想给人当枪使。就这么跟在后面,把他慢慢轰出去,剩下的和我们无关。不管他回不回得来,仇恨都拉不到我们头上——你摇什么头?”
“跟在他身边久了,我们好像也都学得邪恶狡猾了很多。”
“别扯这些没用的。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再派一队炮灰去,不然该穿帮了。”
当晚12点 马德里皇宫书房内
“捷克?”银河低下头,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着地图。
“是的,就在摩拉维亚边境的原始丛林里。我得到确切消息,马竞刚刚买下了这家兵工厂85%的股份,已经开始联系买家了。”安切洛蒂指向地图上的一个点,低声汇报。
“我早就说过,她不可靠。要不是她泄漏这条财路,哪有今天的麻烦?”弗洛伦蒂诺趁机发泄了一下心头早就郁积的不满。
“要不是她,马德里现在已经不攻自破了。说说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外科手术,就像切肿瘤一样切了它。”
“不行。我答应过她,暂时不在国内挑起冲突,尤其是和自己的兄弟。”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自古多少英雄好汉都毁在这个色字上了,你不能被迷惑!”
“她是我孩子的母亲,不是来迷惑我的狐狸精!”银河话刚出口就赶紧望了一眼卧室,还好没吵醒她。
“总之,暂时按兵不动,至少也要先摸清他是否已和普神搭上线,我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妇人之仁!”老佛爷冲着银河的背影使劲摇头。
“您如果要私调军队,我只能装不知道。不过,恕我直言,他们两个的意见不是没有道理。”安胖语气一如既往的镇定。
“攻不攻可以再议。总得试探一下,不然如何知道内中深浅?”老佛爷不肯轻易放弃。
安切洛蒂长叹一声:“好吧。”
回到卧室,走近床边,银河一路蹑手蹑脚,就像他不是这里的主人,而是个潜入屋中的小偷。
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的他,俯下身子,仔细凝视那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异常,呼吸均匀,鼻孔有规律地放大又缩小,只有美丽的长睫毛时不时地抖动一下,似乎在传达着梦境的讯息。
我从没说过我爱你,因为除了我自己,连你都不会想象得到,我有多爱你。
那一晚,银河睡得很香。
有件事,很久以后他才知道。
他刚躺下,背对着他的女人就把眼睛睁开了。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会越陷越深的。
待得越久,要走就越难。
萨妹回头看着这个让她一辈子刻骨铭心的男人熟睡的样子,一晚没合眼。
对不起,请你相信,我已经做的和将要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2015年2月5日上午9点 芝加哥西尔斯大厦酒店某房间内
“这位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感谢你们周到的服务。”克林斯曼递上小费,带着迷人的微笑。
“哎呀,您太客气了。”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双颊染上了一抹绯红,“应该我们谢谢您的款待才是。您以后可一定要再来住,我们保证让您像在家里一样。”
“那我可不敢来了,不然我老婆要吃醋了。”
“哈哈哈,您真幽默。那么请把钥匙还到柜台,再见。”
服务生礼貌地关上了房门。
克林斯曼有些不甘地回望着这个他下榻了将近一个月的房间,以及窗外的城市。
也该死心了,回去吧,家里才是你该呆的地方。
那里的人永远无条件为你开门,不管多晚都等你回来,也不会问你收这个那个服务费。
老公羊,对不住,我尽力了,也只能这样了。
“叮咚”就在他准备提起行李时,门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一般来说,客人都会认为,是服务员落下了什么回来取。克林斯曼平常也会这么想。
可那天,听到这声门铃响起,他就像中了邪,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门外的不是服务员。
怀着这种忐忑又激动的心情,他用最缓慢的步伐挪向门口,更加缓慢地把眼睛贴在了窥视孔上。
真的是他!
“开门这么慢,想什么呢?”老帕克一脸的不满。
“你——”克林斯曼欲言又止,生怕自己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瞬间熄灭。
“看来,你的狗屎运,还算不错。”
老帕克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黄牙。
后来克林斯曼回忆,那是他听过的最美妙的一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