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带几瓶驱蚊药水？”皇宫卧室里，萨妹在询问她的丈夫。
“怎么？你怕我染上埃博拉？”
“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用这么着急。”银河按下萨妹的双手，“我想过了，下周一我先陪你去参加淘汰PK赛首轮的抽签，然后再去摩洛哥。”
“那也得先准备好，省得到时手忙脚乱。”萨妹仍然不停手，“你可得争口气，这个各大洲论剑冠军的比武，我们欧罗巴代表要是没有称雄，那简直就是犯了弥天大罪，要被指着脊梁骨骂好久的。”
“没那么夸张吧。”银河笑了，“而且，就凭那些三脚猫，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总是这样，目中无人，真恨不得这一次有人能教训你一顿。”萨妹翻了个白眼，“说正经的，你白天对老佛爷有点过了。他是有毛病，有很多不招人喜欢的地方。可是我们要想立于不败，他的智慧和实力必不可少。我想你应该设法和他修补关系，不要搞得这么对立。”
银河没有说话，而是用一种有些诧异的眼神望着萨妹。
“怎么啦你？中邪了？”
“中邪的是你吧。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为我着想了？我怎么有点不寒而栗？”银河夸张地做了一个打冷战的动作。
“找死吧你。”萨妹立刻变脸，举起行李袋砸向对面的男人。
当晚11点50分 瑞士尼翁云殿
普拉蒂尼正对着手中的晋级名单出神。
他头疼的不是怎么决定对阵，那个特殊到令人发指的抽签方式他早已准备就绪。他最担心的是，不知道该相信谁。
那个提前给米兰警 局打电话的人是谁？他如何得知消息？他又为何通知米兰人？是良心未泯？还是想让全城人在恐惧里多受几分钟折磨？
这些问题从那天起，就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对安眠药越来越依赖。
这不是好现象，他知道。
“普神，早点休息吧。”因凡蒂诺实在担心主人的身体。
“詹尼，”普拉蒂尼第一次叫了因凡蒂诺的名字，“你说我做的对不对呢？”
“您做的对。奉先这么干，无异于打破均势，对法兰西没有任何好处。您虽然把自己的私人小飞机和机场借给仁王使用，但您绝不是卖国之人，而是为了法兰西的长远利益着想。”
“我是卖国贼还是民族英雄，是伟大领袖还是千古罪人，恐怕要留给后人去评说了。”普神叹了口气，把椅子转向窗口，“你看这下面无数的灯火，表面上它们都属于我，其实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的。它们也许是小梅在为大黄蜂缝补衣服，也许是萨妹在为银河收拾行李，也许是蓝狮在和魔力鸟彻夜长谈，也许是枪手，也许是仁王，也许只是个普通人家在看午夜剧。每次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光点，我就觉得自己很失败，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值得，而失去的，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无价之宝。”
“您的太太和孩子明天就到，那时您就可以见到他们了。”因凡蒂诺适时送上最体贴的安慰，“您看他们要不要安排到别院客房？”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让他们看到那一幕。”
“这么干会不会太过了点？那帮家伙要是闹起来，可不好办。”这位光头秘书总是小心翼翼。他的责任就是替主人修补缝隙。
“他们闹？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么重要的事，不热闹一点，都不像话。我要是连这种场面都镇不住，也就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了。”普神又恢复了自信甚至是自大的神情，“你记住，我们才是操盘手，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的演员。我们要怎么样，他们就必须怎么样。这就是权力，不受监督的绝对权力！”
下方地面的灯火逐渐显得黯淡下来，它们都成了普神手中那块镶满宝石的金表的背景。
还有1分钟，就是新的一天了。
你好，再见。他在心里默默地向时间打着招呼。
这一天，欧罗巴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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