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大雪纷飞,这已经是他来到长平的第二天了……
二妮“爹,雪快封山了,这人能挺过去吗!”
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戳了戳床上人的脸,怎么看都像是个死人,可爹说这人还活着,非要把他带回来……
牛力“不知道…看造化吧…二妮,别动他,过来,帮爹绑草捆…”
二妮“哎!”
造化?造化只会弄人…不然,他何以沦落到这个地步?
山上的气温本就低,连日的大雪堆叠在茅草房上,终于,那屋顶不堪重负,被大雪压出一个窟窿,正砸在屋内放的火盆里……
嘶嘶的声音着实有些刺人耳膜……
二妮“爹!爹!”
牛力“雪停了才能补的上……”
男人手忙脚乱的找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将那破洞暂时堵住,又去拨弄那盆火
曹若飞“咳……”
床上的人轻咳一声,眼皮动了动,却始终没能睁开
腿上还绑着一个简易的固定夹,用来防止已经骨折的腿再次受伤
#二妮“爹…他好像不行了……”
牛力“再看看吧……”
父女俩看了看床上的人,默契的闭口不言,转而去拨弄新的火种……
雪,又下了一夜……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二妮“人呢?爹,人不见了……”
二妮推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父亲,男人揉了揉眼睛,探向另一张床时,瞳孔猛的一缩
牛力“人呢?”
出门去看,外面早已经是一片银装素裹,哪还有那个影子……
……
他是在长平到盘溪的这条路上被发现的,去长平找他的人收到返回的命令,却在路边发现了即将冻成冰雕的他……
小特务4“用雪搓!”
对冻伤颇有经验的特务抓起一把雪在那已经凝白了的手指、耳朵…来回揉搓,搓到发红……
这濒死的人终于被莫大的疼痛拉回了神,全身上下都在疼,疼到连他都在低声无意识的呻吟
小特务4“先上车,先上车,直接去医院……”
把命交给老天的滋味还真难受!
医院的病床他一向不喜欢,硬板床硌的他很不舒服……
医生“他的情况很危险……”
医生“手术的风险会很大……”
医生“后续的康复会是一个难点……”
这一幕幕仿佛走马灯一般浮现在他眼前,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若飞,你到底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似乎有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知道,但,就算是梦,他也要回答的滴水不漏才合适……
曹若飞“常…常平安…内线…叛…叛变……”
病房内,几个人正听着医生的安排,突然就听见他微弱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常平安怎么会想杀你?你离开盘溪后都去了哪?”
鬼魅一般的声音如同狩猎的蟒蛇,将他死死缠绕,随着每一次呼吸,逐渐收紧……
他大口喘息
曹若飞“长……平……常平…常平安……”
这是梦还是现实?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他努力的分辨,大脑却一片空白
“曹队长?曹队长?”
曹若飞“不是……我不是……”
眼前的场景一换再换,竟然回到了审讯室
痛!
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被人打断了一般的痛
他浅浅的抽着气,脑子里坚守着最后的一点清明
曹若飞“这是梦!是梦……”
……
医生“止血钳……”
医生“擦汗……”
护士“医生,他醒了!”
医生“麻药……”
……
他茫然的盯着头上那盏灯,那么白,那么刺眼……
随着药物的推进,药效迅速发作,他也抵抗不了这生理上的本能,终于再次合上了眼睛……
……
医生“手术很成功,他的求生欲望很强……”
……
从重症转到普通病房,他却一直没再睁过眼……
医生“他的出血量太大,再经过手术,他身体里的血啊,已经被换了将近一半,需要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