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6）

什么是爱啊？什么是爱呢？

是把这些东西嚼碎然后吞进去吗？还是要把所有的情感吐出来呢？

我承认虫子的味道很恶心，我把它们放进嘴里一边发出咯吱咯吱肢节碎裂的声音，一边爆出汁液。

没关系啊，我爱你啊，我爱你啊。

我看着呕出来棕绿色的呕吐物参杂着昆虫的触角，会开心地笑起来。

好开心啊，看到了吗，我对你的爱啊。

爱啊，爱啊。

镜子每次被我打碎后第二天都会复原，这就是我的机会啊。

M她会帮我治愈的，看到我受伤了，她会回来呢？

我会经常把旧伤撕裂开来，痛当然是痛的，脓水结成了块状。

“我的朋友，你可不能这么做啊！”

我的邻居吃惊地看着我的伤口，一边包扎一边嘟囔。

“你已经病了…”

X这是正常的

“……你没救了”

他瞥了我一眼，但没有阻止。

他给我输了液，但是我并不是那么容易安静的，有时候会莫名狂躁，把输液管拔掉。

然后看着血液流下来，美得不像话。或者用针戳穿我的皮肤，刮下皮。

就像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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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她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的。

我经常半夜对着镜子说着我爱你之类的傻话，M不是人类，她可以存在于随便什么地方。

可是她不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我没有以前那么颓废了，反倒开始期待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

那么，就让你存在于我的笔下吧。

M，我再也没看见过那么漂亮的彩虹，我再也没见过开满走廊的玫瑰，你知道吗，那面镜子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今天的伙食还不错，吃的是鸡排……

我的邻居对我比以前更好了，经常照顾我，不过出去的次数更加频繁了，经常听见半夜的开门声，我依然是那么受人喜欢呢是不是，虽然我不是很在意…

还有，我依然很想你。

很想你。

…我好累啊。

该死。

（此为日记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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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写日记了，我没有那个精力，我现在已经几乎没有力气了，就像个废人。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确确实实不想期待任何事了。

“X？”

“叩叩叩”

X克里诺先生？

我的邻居来拜访我了，我打开了门，他笑着拍着我的肩膀。

“我看你都没什么精神，头是不是也很疼？”

X是…

“我又进了一批上次的针药——还记得吗？就是给你扎的那个？”

X…奥，那个很有效

X那拜托克里诺你了

“客气”

他笑着。

我盯着克里诺的真皮沙发发呆，结果他突然拍了我一下，告诉我已经好了，他说还要等一会见效，所以让我眯了一会眼，我谢过他，走了出去。

正当我开锁时，那白色身影就站在窗前，我下意识的一抖，心口这里突然有了反应。

就像是死寂的淤泥突然冒出一朵白莲。

X……啊……啊……

我没有冲过去，而是站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看着飘扬的银色发丝。

M转过了身，朝着我笑。我又看到了那条再也没出现过的彩虹。

好美…好亮…

我缓缓挪动了身子，伸手，抱住了我日思夜想的虚无。

MX，我想看花

我颤抖着松开了她，她身上带着花香，是不是去花丛玩了？因为我的鼻子又开始酸痒，有什么汩汩流出。

我拿起床柜上的刀，用最大的力气插进身体，望着M可爱的脸。

XM…过来

我举起她的手，放在了刀把上，然后拔出，看着鲜血迸渐出来，M白色的头发上也染上了红色。

就是这样，粘稠，鲜红，就是走廊上的花汁啊，那么熟悉。

我就是那朵待摘的花，对不对？

M哈哈哈，好漂亮啊！X！

M笑着，我看着她的笑容，眼前突然一黑。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然后举起红色的刀，插进我的心怀，疼痛钻进我的每个细胞，叫嚣着爱的格言。

哪怕有一点我也想…

让你感受到我的温度。

M乌鸦为什么会有写字台？

M开心地看着我颤抖的身躯，可是我的头却毫无征兆地垂了下来，我无法动弹。

X就像…我爱你…

X没有道理…

逐渐微弱的呐喊，伴随着什么倒地的声音。

—

M我说X，你除了你的狗屁文档就没有看过的东西吗

X嗯…我看过彩虹，在大雨之前的。

我喜欢彩虹，毫无征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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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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