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不知道她在哪
印象里她被瑶光抓走了,可是她现在却端坐在宫殿里,看着眼前的妇人,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知道为什么,动不了。好像是处于谁的记忆里。
白浅,既然你已嫁入天族成为天后,规矩就改好好学一学。
眼前的妇人趾高气扬。白浅看的莫名其妙。
你谁啊你,大娘?
谁要嫁给天族,长这么大也没接触过天族人。
啊,师父是天族人。
接着又是一个小孩子,抱着她的腿说娘亲你不要我了吗?
她刚发出感叹,小孩真可爱。场景就又变换了。
有人抱着她,她听到雷电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她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将她推入结界。
她觉得心痛,疯狂地拍打着结界。
嗓子很痛,好像是在叫喊,但她听不到。
视线模糊,眼前黑暗无比。是师父的声音。
你未来时,有,你来时,便没有了。
墨渊你未来时,有,你来时,便完成了。
师父?
墨渊十七?十七?
浑身都在发冷,白浅剧烈地咳嗽,黑暗中挤进了几束光,墨渊焦急的给她输送灵力。
墨渊十七?哪里不舒服?
白浅师父?你来了?
墨渊很能耐,我看你下次还去不去。
白浅咳出一大口水,一时没站住腿软。墨渊揽住她的腰,给她抱起来。
白浅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肺部难受极了,既想大口呼吸,又因为呼吸肺部抽疼
嘴唇发紫,她嘴硬道
白浅我就...知道..师父一..定会救我,就这?我能再挺一轮....
墨渊嘴硬。
她没声音了,墨渊收回了输送灵力的手。
墨渊睡一会吧。
大步走出水牢外,等候的叠风看着浑身湿透的司音,他也是一阵心疼。
司音心地善良,天资聪颖,学东西勤奋,不会的就问。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瑶光站在墨渊身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忍不住说
瑶光你我相识数十万年,我的心你不清楚吗?我是为了你好 若是世人知晓你对这给关门弟子极尽宠爱,旁人会如何说你?
叠风与十五皆是一愣,他们从未想过墨渊偏疼十七是错 ,他年纪小又调皮 ,课业也好,大家都觉得师父疼最小的弟子是天经地义的。
可如今瑶光这么一说,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墨渊对他的情谊不一般吗?
墨渊脚步微顿,抱着白浅的手臂微微向上托了托,似是怕她掉下去。
头也未回,他说
墨渊我墨渊可曾畏过人言?
昆仑墟的夜无比寂静。子澜被罚跪在了山门口,等司音醒了之后也要罚跪。
偷溜下凡本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天上的神仙又不是人人都能恪守本分不下凡玩一遭的。所以只要不影响凡人气运,是不打紧的。
可他们俩闹这么一下还劳烦了师父提前出关,算是闯了大祸。
墨渊看都没看跪着的子澜,直接抱着白浅飞回了卧房。
因只她一人住,卧房很小。墨渊坐在她的床边替她掖好被角。白浅似是有被梦魇缠住,连梦中都在哭。
白浅不...不要....不要....不要死....
墨渊没人会死,十七,别怕。
有了他的安抚,似是好了许多,她抓住墨渊的手贴在脸上。她浑身都湿透了,墨渊摸着她冰凉的脸,叹了口气。
手中金色光芒流转,他法力微动,白浅身上的衣服都干了。
墨渊呼吸略微凝滞,他着急出关急匆匆收了招式,现如今有些不适。
他怕她一会又有什么情况,不准备离开,决定留在这陪她。
果然,夜深时她又开始浑身冰冷,她已整夜都在梦魇,而他一夜都没有合眼。
墨渊十七,别怕,为师在。
即将天明时她换了个姿势,墨渊的手得到解放,他坐在床边入定缓解胸中不适。
白浅这一夜实在是太折磨了。
她从小就做噩梦,折颜医术那么高明也束手无策。醒来之后也 从来都记不住,只是觉得梦里好难过。
难过到极致,心是会痛的。
每次梦醒,心都会如同被利刃刺穿一样疼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估计就是自己倒霉。
梦里反反复复地重复那几个场景,她知道她梦过成千上万次 可是每次醒来都会模糊,都会忘记。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 看到了端坐在床尾的墨渊。
伸手支起身子,浑身发软使不上力。墨渊听见动静睁开眼睛 。
墨渊醒了?还有哪不适?
白浅没有了,只是有些无力。
白浅师父,我错了。
墨渊理了理衣摆 冷哼一声
墨渊哪错了?
白浅不该乱跑,不该私下昆仑墟,不该偷喝酒,不该被人捉走。
墨渊知道就好,昆仑墟山门口,子澜已经跪了一夜了,你去跪到日落。
白浅磨磨蹭蹭地下床 ,她问墨渊
白浅师父可知,若是一个人自小便做噩梦,现如今还在受梦魇困扰,是何缘故?
墨渊你是在说你自己?
白浅是,这本不足以与外人道,但我想着师父也不是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