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芷羽,无性恋患者。我讨厌男孩子,准确的说,我憎恨他们骨子里的残暴和嗜血。即使被道德束缚,被神性抑制,他们也会一直存在,躲在暗处蠢蠢欲动。你不知道那些因子什么时候会释放并且给伴侣和家人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就像带了项圈的狼,有些被驯化成了忠心不二的牧羊犬,有些却被激发成攻击性强的藏獒。我没有兴趣拿自己的青春和未来去开玩笑。我最喜欢的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于我而言,是长姐如母的存在。令人不快的是,她在我大二那年找了男朋友。如果换个人,兴许还有劝说的可能,她没有。我靠在门框上质问道:“你忘记苏子玉犯浑时候的模样了?”她的情绪没有一丝变化,依旧好脾气为我整理床单,笑着回道:“没忘,可我相信小周。”小周是她男朋友,他们即将结束异地恋。“苏子玉发疯前,还是人民教师呢。”我有些烦躁的回到。她扭过头扯开话题说:“陈姨的衣服,你给她送去了吗?”见我面无表情的点了头,她又开始劝我放下过往。她口中的陈姨是我妈,当年我妈看上苏子玉仪表堂堂、收入稳定虽然有过婚史和一个五岁的女儿,但我妈还是一头撞进爱河。可惜了,她撞的是刚果河,还顺带翻了船。关于苏子玉那混蛋,我至今也不肯喊爸爸。在我五岁前一切风平浪静。我依稀记得,那天他喝了酒,醉醺醺的回家,到家就一顿“婊子...”、“臭婆娘...”、“狗男人...”的破口大骂。之后就开始家暴我妈,我和姐姐躲在衣柜里瑟瑟发抖。本以为,酒醒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苏子玉一开始道歉、写保证书。后来却接二连三的酗酒,醉时打人、醒后道歉。我妈被欺负的全身是伤,哼,女孩子就是傻。一直到,他前妻打了一通电话,他同触了电的疯狗一般,把一腔怨气撒在我妈身上...,妈的,什么玩意。那混球最后竟然还想肖想我姐。我妈终于意识到男人的本质,在他解开皮带的一瞬间,一把锋利的菜刀笔直的击中他的心脏。真不愧是学医的,早干嘛去了。我妈那天冷静的不像话,让我和姐姐离开现场,她去清理混蛋的血。之后她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家里全部的钱和家当交给姐姐,背着一个流血的麻袋去警局自首。我妈进监狱那天,一个年轻的检察官冲她吼到“你不会体谅一下老师的难处吗?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吗?”他是那个什么玩意的得意门生,以前经常来我家蹭饭。可是被伤害就是伤害他人的理由吗?我妈不冲上来,我姐的一生算是全完了。我不明白我妈为什么要被判刑,但我清楚,从那以后,我对男人敬而远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出我所料,小周扇了我姐一个巴掌,两个月的同地恋宣告结束。姐姐扑打我怀里大哭,我无声的笑笑,人性还真是禁不起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