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很喜欢给陆晚买开衫,她觉得陆晚穿开衫的时候是最美好的时候。
风吹过来,夹杂着慵懒的气息。
“如果,现在的我,是24岁,34岁,这样的天气,我会在自己的小窝里,看着电影,点着香薰。”,陆小晚轻轻地说着,和温柔凉意的风融合着,“但是,我现在只有14岁,我仿佛什么都有,但是谁知道,我其实什么都没有。”
的确,风是温柔的,裹着春的气息,但也依旧有着凛冽刺骨的凉。
晚晚往教室走着,心里却莫名忐忑,“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自从颜齐和圆圆吵架以后,就不太对劲了。”陆小晚自顾自地说着。
“可别说了,求你了。”陆晚喃喃。
到了教室,大家的脸都看着很平静,但教室的死寂却让人无法心安。
本就爱瞎想的陆晚真的很想找个人问清楚。
“dingdingding……”
上课了,“应该算正常吧。”陆小晚长吁一口气。
“上课!”
突然陆晚身子往前倾了一下,好像有人往她头上扔橡皮?
陆晚猛得回头,看见夏洁盛气凌人地样子,仿佛在说:“看什么看,就扔你咋滴?”
陆晚灰溜溜的低下头。
“同学们请坐。”
“切,装什么清高。”颜齐撇了一眼陆晚。
“陆晚,陆晚,陆晚!”班主任老叶大吼,“上课不要走神。”
放空的陆晚被老叶的粉笔砸到,回过神,匆匆忙忙站起来。
哄堂大笑。
“起来干嘛,没叫你回答!别给我走神。”
“陆骚可真猛~”,又是一块橡皮。
陆晚不敢回头,涨红着脸坐下,欲哭无泪,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五味杂陈。
陆晚使劲地攥着拳头,她害怕自己破防,更害怕自己愤怒却不敢发泄的怂样。
“或许,生命再短一点,我就能更好受吧。”陆小晚蜷缩着身子。那个把陆晚暴露在一片白光里的空间,突然全黑了,一束光打在陆小晚瘦弱破败的身躯上。
陆小晚抽泣着,突然从远处卷来海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晚卷走。
海水包裹着她,海藻缠绕着她,咸味,苦味入侵到她的每一个毛孔,海水不断灌满她的肠胃,胸腔,最后不能呼吸。
窒息那一煞,海浪又将她推到岸上,搁浅了。她不得不重新活过来。
春天,令人厌恶的春天。
重生,这该死的重生。
下课了,陆晚往门外走去,她好想死,望了望三楼的高度,苟且活着的人,连死都要慎重考虑。
陆晚逃课了,一早上都没再回教室,教室却起哄般觉得好玩,大家想要揭发她逃课。
“陆晚居然还敢逃课了,好学生还会逃课。”,午饭后,乌一婉歪着嘴角和夏洁说,“是不是你啊,欺负她了?”
“我可没有,我真觉得她恶心。”夏洁做出作呕的动作。
“是挺恶心的,挺不要脸的,还真以为我和她做朋友呢。”,乌一婉扯着嗓子,一脸不屑,“给她一点甜头,就死不要脸的贴过来,真掉价。”
“乌一婉?”,陆晚站在乌一婉身后,眼神里透露着恐惧。
“你干嘛啊!!!”,乌一婉抓狂了,“你吓死我了啊!神经病啊!!!”
陆晚愤愤地跑开,越跑越快,上气不接下气,她感到失重,全身乏力。
春风得意地笑着,笑她这般处境。绿植得意地指指点点,讲述她的丑事。
她不敢想象,乌一婉嘴上和她说的,到底有多少真,又有多少假。
她偷偷跑回宿舍,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大哭,眼泪浸湿被单,汗水湿透了全身,她抽泣着,大口呼吸,渴望活着。
她还抱有希望,她还尚存最后一口气,她和他们的友谊只不过是生了一场大病。陆晚还在安慰自己,哭一哭也许明天就不一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