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
傍晚。
天色暗成淡蓝,透过墨色林道,能看到城市灯光依次亮起,炊烟熏红了晚霞。
一栋楼层中的舞室柔灯亮着,微弱而暖色调的灯光映射在沈诺安稚嫩的脸上。
倚靠在墙上刷着朋友圈,看着朋友都在秀给爸爸的礼物和合照,心生羡慕。
回想幼时,妈妈在生下自己不久爸爸便有了艳遇,争吵过几次后仍不济于事,后来便离婚了。此后,无论生日还是节日,都是在姥姥家度过。妈妈是名生物科研人员,常年在国外。
能回来一回沈诺安能开心死。
沈诺安轻叹,起身打开音响。
沈诺安从前初识这世间,万般留恋…
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默契十足的迈着刻在心里的舞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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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
刘耀文歪着脑袋靠在门框盯着沈诺安,一头被削薄到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澄亮的眸子,口罩下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嘴角有些微微上扬。
沈诺安微侧时,隐约感觉旁边有人,轻颤猛地转头。
当时她已经感觉自己是恐怖电影的女主角,正在做作死的行为。
刘耀文我吓到你了吗
刘耀文抱歉
天杀的,沈诺安看清是刘耀文。
他走路都不带声的吗?
沈诺安天呐刘耀文儿,你是第一个差点让我爆粗口的男生
沈诺安啥事嘞
刘耀文内个,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沈诺安…我想你说的不好的消息应该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沈诺安眯着眼盯着刘耀文,等待着他能说出什么惊掉她下巴的鬼话。
刘耀文老板给你接了工作,让我来接你回公司
沈诺安…
刘耀文所以,你的假期没了
沈诺安简直瞳孔地震,蹙了蹙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诺安咳…这我确实接受不了
沈诺安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确实惊掉了沈诺安下巴。
刘耀文所以,小童工,走吧
刘耀文的笑又坏又痞,拉着沈诺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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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这个…密室大逃脱,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应该看过吧,他们跟我说也不太恐怖,正好你去历练历练
李总还有刘耀文也去
沈诺安嗯?
沈诺安本来没想什么的,但是一听到刘耀文也去,主要是怕一些营销号说闲话。
沈诺安老板,我……
刘耀文老板,我会保护好妹妹的
刘耀文打断沈诺安的话,他很想和沈诺安出外务,这是他第一次,也是第一个和沈诺安出外务的人,刘耀文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李总那好,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李飞穿着拖鞋悠闲地坐到躺椅上看手机去了。
就这样,沈诺安一路盯着刘耀文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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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散乱,朦胧着透出了点光。怡然自得地召唤着孩子的梦乡降临到昏沉的乌托邦。
公司楼下,两个小孩即将分别。
刘耀文要我送你回家吗
刘耀文不舍的看着沈诺安。
沈诺安不用不用谢谢你,我自己可以
沈诺安摆手,因为方便沈诺安来公司,李飞在公司旁给沈诺安买了套房子,孩子年龄小回家比较安全。说实话漆黑的夜晚沈诺安自己回去还是有些害怕的。
沈诺安想路较近就自己回去了,还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好。
沈诺安拜拜,我走了
沈诺安含笑,眨巴着眼睛,跑跑跳跳地走远。
刘耀文轻隽的脸上浮着一丝笑意,桃花眼微眯,目光就像那来自林间无比灿烂的黎明,直到沈诺安走远。
夜幕笼罩着城市,微风略过,吹过树枝和树叶,吹动少女的裙摆。
今晚的夜色比平日的淡,环境也比平日凄清。使得沈诺安加快了脚步。
沈诺安看到前方有一个男人形态的身影,慌忙略过,间隙瞥到男人正盯着自己,似乎正等待着沈诺安,待沈诺安走后,男人也便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夜晚寂静无声,男人沉重的呼吸声时隐时现。加快速度后男人也快了脚步。此时沈诺安脑海里浮现出电视上看到的奸杀少女后抛尸的新闻,沈诺安后悔死没让刘耀文跟过来。
沈诺安慌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潦草看到刘耀文的对话框点了进去,打字已经不利索了。
此时,刘耀文坐在出租车上,看到沈诺安发来的信息,匆忙掉头去沈诺安所在的小区。
刘耀文也后悔死没跟过去。他担心她,害怕她。沈诺安是野蛮生长的玫瑰,她不可以枯萎,不可以褪色。
刘耀文不敢多想,万般担忧,涌上心头。
沈诺安快步走进小区门口,跑进电梯,颤抖的摁动电梯按键,电梯门关上之际,男人的手抵住了,那双黝黑且粗糙的手。
沈诺安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到自己的心怦怦地剧烈地跳动。似乎要碎裂了般的疼痛,紧紧地闭住眼睛。
男人戴着压着极低的帽子,黑色外套肉眼可见的灰尘,破旧的鞋子像是跋涉了很远。
男人似乎按耐不住了,伸手抚摸在沈诺安的胳膊上。
沈诺安啊
“我的心肝宝贝儿,让我摸摸你吧,我真是太爱你了”
沈诺安求求你了,别过来
沈诺安被吓住了,眼里蒙上层层水雾,眼眶泛着红色,紧紧靠在电梯门上。
“你别害怕啊,心肝宝贝儿”
男人说着,步步逼近。他戴着黑色口罩,露出的眼角旁有一块烫伤的疤痕,红血丝布满眼球,看样子是等了很久。
电梯门开了,沈诺安踱步要跑出电梯,男人一把抓住沈诺安的手腕,把头沉在她的脖颈处吸噬的她的味道。
沈诺安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泪珠也随之而出,划过软嫩肌肤。
沈诺安求你了…
沈诺安在男人放松之际奋力挣脱开他的禁锢,向家跑去。颤抖的锁上门。
靠在门上,哭出声来,她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那样哭,哭自己,哭她的茫然,哭她的无措,哭一切的一切。
“心肝宝贝儿啊,你打开门让我进去啊,你要是不听话,我可就要把门撬开了,哈哈哈”
她听着男人丧心病狂的声音,捂住耳朵,跑进卧室。心里狂想刘耀文怎么还不来。
片刻,门外没了声音。
“滴”门开了。
是刘耀文。
他跑进卧室,靠着一丝月光,他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沈诺安,刘耀文眉头紧皱,走到沈诺安面前,单膝蹲下将沈诺安抱在怀里。
刘耀文轻轻拍着沈诺安的后背,脸庞扎进刘耀文的颈窝,刘耀文轻声安慰。
刘耀文乖乖不怕啊,我在
刘耀文没事了
刘耀文为她轻拭眼角的泪,紧抓着刘耀文的袖子,在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眼眶红红的,嘴唇嗫嚅着,十分委屈。
他陪她呆到深夜,直到沈诺安的双眼皮打着架,细密的睫毛扑闪着。
刘耀文睡吧
刘耀文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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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春雨不知不觉停歇,令人困倦的春季呗灼热的夏风轻轻拂去,我轻启窗屏,发现屋外绿树成荫,群蝉齐鸣,原来夏天早已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