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废墟之上,那人肩披黑色大衣,眸色冷淡。栗色的短发略显凌乱,用绷带遮住的右眼和缠满绷带的双手,在贫困区昏黄的灯光下平添几分惨淡。
他的身后,拿着枪的人群恭恭敬敬,不出一语,满怀敬畏。这是年仅十六的芥川龙之介,第一次见到那时礽隶属于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时,烙印在心底的场景。
那人藏于发间阴影的琥珀色双眸,阴冷而残酷。像是存于深渊之中恶魔的双瞳。若是望进那黑色的瞳孔,一定会被连灵魂都不剩的吞噬殆尽。背后追赶的那些人,似乎停了下来。
芥川龙之介站在那人不远处,回头看见那些追赶自己的人,面上的惊恐。
“双黑——那是太宰治!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怎么会遇上他——快逃!”不知是谁这样喊着,芥川有些疑惑。又听见轻轻的脚步声。不响,却沉重无比。正过身子,那人——名为太宰治的那位大人,走到他的面前。了无生气的琥珀双眸直直望向他的心底,像是一瞬间看穿了他的全部一样。如此具有侵略性的眼神,从那琥珀的双眸之中,将芥川龙之介,收入眼底。
那个人,伸出缠满绷带的右手,居高临下,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犀利无比的双眸中倒映着芥川龙之介的脸——稚嫩,不知所措,满是恐慌的脸。苍白的体肤宛如上等的宝玉一样——芥川这样想着,犹豫片刻,将手搭在太宰治的手上。“那么——从今往后,你就隶属港口黑手党,干部太宰治的部队了。”他的声音阴沉却又略带磁性。“那么——”芥川看见那人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了那群追赶他的人。“开枪——一个不留。”密如暴雨的枪弹避开太宰治和芥川,将那群意图反抗的人们尽数杀死。
鲜红的鲜血在破旧的石板路上蔓延开来。芥川龙之介不由得去看太宰治的脸。却看见那人琥珀的双眸中,有血色的罂粟花,自瞳孔中绽放开来,血红的花瓣将那人的双眸染做猩红。
那年,芥川龙之介,十六岁。太宰治,十八岁。初遇在满是鲜血与尸体的青石板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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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没用的东西。芥川龙之介站在昏暗的地下室,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鲜血蔓延至他的脚尖,而后绕过黑色的皮鞋向后蔓延。“哒——哒。”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的楼梯上传来,众人闪开一条路。芥川也与他们一同让出一条道来。
那位大人依旧披着那件黑色的大衣。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心情还不错。视力一向很好的芥川眼尖的发现,那位大人的眼角透着些许薄红。——难道去喝酒了?芥川心不在焉的这样想着。只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是,直到看见三人尸体之前,心情都不错的太宰治,脸色迅速的冷了下来。
那位大人,脸上带着些许薄怒,琥珀色的双眸之中有风暴酝酿。“啊啊——那、么。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站在那里背对着众人的那位大人——用阴沉的语气这样述说道。于是我站了出来。“是属下做的。”然后我便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啊啊——是这样吗——”太宰治延长了语气。我感到奇怪,为何那位大人会用这种语气,述说这个事实呢——?然而下一刻我就得到了答案。腹部遭受到重击,我无力地跪在地上,视线内是那位大人的皮鞋。
我不敢抬头,害怕自己会令他更加生气。十七岁的芥川龙之介,对大自己两岁的太宰治,永远都是满心的敬畏。直到————“地位仅次于首领的那位大人——太宰大人,似乎叛变了?”“怎么可能。太宰大人自十五岁就开始追随首领,还是首领继位的见证人呢?”“但是——那位大人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来黑手党了。也联系不上。”出差回来的芥川,听见了这样的话语。他以为那是谣言,正想劝告自己不要被谣言所动摇,却被首领的传唤打断了思路。
“那么——芥川龙之介。你是太宰君带回来的。并且他有培养你做继承人的想法。”首领森欧叶这样说道。芥川沉默片刻,才壮起胆子询问道“敢问首领,太宰大人——不,太宰先生真的叛变了吗?”
首领轻轻的笑了笑。
“他违反了两个星期之内必须要回黑手党的这个规定。从规定上自然是叛变了。”森欧外顿了顿,又接着叙述道“不过,太宰君的位置是一直都给他留着的,等哪天他回来了,肯定不会愿意从头做起。”
接着他开了个玩笑“当然,我可不想被太宰君拉去殉情——虽然他是不可能喊我的,真要殉情,恐怕会喊中原君吧——哈哈。”芥川沉默着,良久不语。
“好——那么你就下去吧。哦哦,差点忘了正经事——”芥川沉默着,准备聆听首领的命令。“从现在开始,直至太宰君回来黑手党为止,就由芥川君你,代理太宰君的一切事物,掌管他的部下吧——好啦,那么就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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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黑色窗帘,有着暗紫色花纹墙纸的,十分豪华的房间。这是太宰治在黑手党的房间。芥川曾经被他传唤来过这里,原因是任务报告做的不够完美。被太宰治已两拳五枪的教育方式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芥川关上房门,走到衣柜前。犹豫片刻,才拉开衣橱。衣橱里有着叠的整整齐齐的黑手党制服,以及一件短款的黑色皮衣。下方还放了四双皮鞋。一双过膝长靴。芥川伸手摸向那件黑色皮衣。他曾见过太宰穿过一次。那是在一次任务报告中,他无意间发现太宰没有穿那件首领给他的风衣。
想到这里,芥川不由得摸了摸身上这件黑色立领的风衣,眸色暗淡。因为黑手党的规矩,所以这件风衣是太宰曾经穿过的衣服。中也私下里跟芥川说过,当时太宰穿这件风衣时,因为不肯好好地系腰带,所以曾不小心被挂在树上过。还是中也把他拽下来的。芥川沉默着,视线转向书桌。他走过去拉开桌子的柜子。果不其然,里面是太宰最喜欢的自杀手册——的副本。以及稀奇古怪各种自杀道具。芥川伸手拿起一根草绳,草绳很明显从上面被割断了。中也曾经跟芥川吐槽说,他为了不让太宰自杀成功,整整隔了27次草绳。所幸太宰放弃上吊自杀之后又改其他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了。
森欧外也曾经当着太宰的面调笑说“太宰君呀,是个连我特制的,安乐死的药也药不死的家伙呢!真是个令人头痛的家伙呢,还把降压药和升压药混在一起喝下去试图自杀呢。要是死掉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啊!”
“哈——?我看你其实很想让我死吧?那个药让我痛苦了很久耶!!我有说过我很怕痛的吧,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绝对没有。我们黑手党绝大部分的利润都是来自你的辛苦!”
“?!难道不是你强塞给我一堆说是“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实则很容易死掉而且难度超高还很容易被拐跑的奇怪任务吗!!!你绝对是故意的啊!中也那个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连把枪都没有,让我拿菜刀砍吗!!!”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哦!我挺想看太宰君拿菜刀砍人的场景的?一定非常有趣!”
“???你要没收我的配枪吗??森医生?砍伤了要你治疗的。”
“什么?没有的!呀,开玩笑嘛,太宰君别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