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月笼轻纱，窗前花影西斜，月姝瑶坐在案前轻轻研磨。

月姝瑶（簪月）“殿下，今日栖梧姐姐与我见了一面。”

丰兰息放下卷宗看向她，温和道。

丰兰息（黑丰息）“瑶瑶是想说裴大学士的事？”

月姝瑶点点头。

月姝瑶（簪月）“这次科举案我相信不是裴大学士做的。”

考题泄漏，三位考官已经收监，裴有说作为主考官，舞弊者大多又是他的学生，如此看来，他的嫌疑最大。

白日，凤栖梧就来找过世子了，百里王后设的局，就是想让他陷入两难境地。

若是救裴有说，百里氏必然借群臣之口说他结党营私，罔顾国法；若不救，便会寒了天下人的心。

世子唇边掖着笑，垂眼敛睫。

丰兰息（黑丰息）“看来瑶瑶已有自己的想法。”

丰兰息（黑丰息）“那你觉得我应如何？”

月姝瑶低头微微作揖。

月姝瑶（簪月）“臣妾相信”

月姝瑶（簪月）“世子殿下，是秉公执法之人”

丰兰息笑了笑，起身扶起她的手。

丰兰息（黑丰息）“能得夫人信任是兰息三生之幸。”

丰兰息（黑丰息）“只是瑶瑶，我们是夫妻，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丰兰息（黑丰息）“以后，唤我名字吧。”

她抬眸看着世子眼里映着的笑意，目光凝在他温和俊秀的脸上，欲抽回的手停顿下来，压制下心底的排斥。

男人手上的触感让她有些不适，她垂下温顺眼帘，眸里泛起暗色波澜，最后又归为平静。

……

翌日，世子同刑部尚书张仲革再次提审贡生徐新雨。

堂下跪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一身旧黄的荼白长衫，眼睛黯淡无光，低着头呆呆盯着冰冷的铁链。

丰兰息（黑丰息）“你可还记得那掮客的长相?”

“学生，学生只见过那捐客不过一面，记不清了……”

丰兰息（黑丰息）“你说谎。”

丰兰息目光紧盯着他。

丰兰息（黑丰息）“本世子问你，那客掮卖你的小抄价格如何？”

徐新雨声音颤抖，“他……他开价银叶百片，定金五成。”

丰兰息（黑丰息）“你来自鄄城，父为小吏，家境算不上殷实，此次来京所带银叶也不过是百片而已。”

丰兰息（黑丰息）“本世子看你并非皮相之士，怎么轻易相信一个捐客的话?”

男子抖得更厉害，唇色发白，“因…因为……”

他说不出话，丰兰息替他说道。

丰兰息（黑丰息）“因为你一早便知道，这小抄乃是今科泄题，所以倾家荡产也要买下小抄。你深知大雍刑法，若只是舞弊不过是停考三年，若涉及泄题那就是死罪。”

丰兰息（黑丰息）“我说得对吗？”

世子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他。他眸中明明印着温润，却在这和煦微光中教人脊背生寒。

“世子殿下饶命，学生一时糊涂，这才误入歧途，请世子殿下饶命啊！”

被人看透，他再也兜不住，拼命地磕头。

丰兰息（黑丰息）“你是怎么看出那考题真伪的?”

“因…因为那掮卖拿出的考题乃是誊抄在金箔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