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先,小志坚今天在我家吃了。”
“先生,志坚在您家吗”电话前,一个时髦的女人说。她在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空气都充满了焦急,仿佛不说出这句话,孩子就永远见不到了。“他一宿没回来了,不过在您那儿就好”“好什么?昨天是不是打孩子了?他才五岁能怎么的?犯了多大罪,害了多大病?调皮是正常的,如果一直这样,他可就会烦你的”老人说。“可是……”“先别可是,孩子在东厢房玩儿,听不见我才能说说你……”
话说这个老人姓钱。是清庭的公派留学生。学问可谓是中西贯通。可是生错了时代。清朝灭亡之后,他先是教书后投入商业。老人花甲丧妻,不久之后儿媳难产。性命双双亡故。儿子本来就脆弱。在这三重打击下就随着走了。
老人一生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他深知生活的意义。他不能走。风刀霜剑换来的是一幅钢筋铁骨。人家的到来给他完本已经被灰尘盖住的生活,重新照进了光。
“钱爷爷,这个是什么呀?”“这是鼻烟壶,漂亮吗?还有更绝的工匠可以把道德经抄写到的鼻烟壶上……”老人绘声绘色地讲着往事。一样一样的东西被送出。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可惜。这些身外之物能换得孩子的陪伴,也好。上天好像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小陈志坚在书房里还翻到了黑胶。上面写着长城唱片公司灌制小翠花小上坟。
小孩子这次没去问在院子里乘凉的老人。而是有样学样的,把唱片放在了唱片机上。拿起钩子按了上去。因为他已经看钱爷爷这样作过多次,也就看会了。
“肖素珍在房中坐,我就欠身起”
“回头再带上两扇门”
“我今日不把别处去”
“一心心要到我刘家的新坟”
小孩子被这宛若金铃般的声音迷住了。虽说听不太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柔弱中带着一点慵懒。孩子对戏有了很好的第一印象。
“钱爷爷,这个姨姨是谁啊,好好听,只是有点哑,应该是累了吧”话语中渗出了天真
老人却愣住了,早年间,他带着他儿子听陈德霖的戏时也是如此说。但他需要保持长者的仪态
”他就是筱老板,不说了听戏吧”
“迎风流泪又犯了”
此时陈志坚才真的成了陈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