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压下慌张的情绪,将护士给的讯息做了整理。
池名媛是因为见了什么人,连忙抱着孩子离开医院,就此下落不明。
伊斯顿联系不上。
“那?执行长呢?有没有联络执行长?”
“有啊!但是执行长的电话也是不通,而且他研究室的门锁上了,应该已经离开好一阵子了。”
“会不会是回到程氏企业处理公文了?”
何舒晴身边很快围起了一圈人,连同不是护理人员的行政秘书都跑来一探究竟。
负责执行长班表的秘书摇头,斩钉截铁。
“应该不会,因为执行长早上就去过程氏企业了,他通常一天去过一回后,就都会待在医院里。”
何舒晴也知道应该不会,而且她更知道最近福容市的程氏企业,几乎没有什么大型交易,唯一需要程子昊出面的,就是与池大
集团生产线的那些问题。
不过那些事,都还被她搁在处理池英杰股份的急事后。
池大集团现在每次招开董事会议,就开始质问池英杰不是池家人,不应该持有池家的股份,逼着她先将池英杰的股份冷冻。没
多久,又有一派人坚决要将那些股份分给池名媛和两个双胞胎女孩。
真的是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啊!
接着护士们一言一语拼凑着那陌生人的形象,何舒晴越听越是疑惑,满腔的纳闷完全无法将那些形象连结在一起。
“我去换产褥垫时,有看到那男人一眼。”某个护士顶着下巴,滚着眸光想着。
“他满头白发,看起来有些年纪,不过声音倒是很宏亮,感觉不出来是年纪大的男人。”
“白发?男人?声音宏亮?”何舒晴抓着关键,继续问。
“嗯,我也有听到,不过他们一开始好像在聊什么开心的事,我听见池小姐笑得很大声啊!”
“对啊!会不会是熟人啊?我看那个男人还有抱起宝宝哟!”
“熟人?”何舒晴头皮一麻。
池英杰?
但是她刚刚才在地下室遇到池英杰啊!
她謹慎問著。”那那個男人身邊,有沒有跟一位保鑣?手臂都是刺青的保鑣。”
護士面面相覷。
“咦?那倒是沒有,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提了水果來。”
何舒晴眉頭皺起。
一個人?
那就不可能是池英杰了。
這樣還有甚麼男人是滿頭白髮,聲音宏亮?而且還能跟池名媛說得歡天喜地的?甚至能接過兩個寶寶,抱在懷裡?
她根本就想不到會是怎樣的人。
但如今這兩個可靠的男人都不見蹤影,連個消息也沒有,連電話也不通。她接著又打了幾通電話,確實程氏企業和天晴農裡,
就連伊斯頓的酒吧她都打遍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何小姐,要不要調出執行長辦公室的監視器來看?雖然我們是沒有那個權限的,不過您與執行長的關係……或許可以。”執
行長秘書端著行政資料,對她示意著。
“好,有事我擔!”
隨後,何舒晴跟著秘書開進了執行長的辦公室裡,液晶螢幕的上頭,還不斷走動著新的監視器影像。
“何小姐,這是我們執行長的辦公室,但他通常很少會待在這。”
何舒晴點頭,她知道程子昊最常待的是研究室,研究那一堆細胞的組織增生和突變。
要說他是婦產科的醫師,還有點說不過去,因為那男人切除腫瘤和開刀的次數,比接生的次數多太多。
“這是監視器的備份資料。”秘書邊說,邊將畫面倒轉到8個小時前,開始倍數快轉著。
“等等!”畫面停頓,何舒晴看見那個關鍵的白頭髮男人。
那背影十分寬厚,又帶著頹靡的駝背,尤其是脖子後處的疤痕,爬到了肩膀上,像是死掉的蚯蚓一般,十分猙獰噁心。
不是池英杰。
她很確定,那背影絕對不是池英杰的背影。
而且8個小時前,她才在辦公室的門口遇到池英杰,他諷刺著她冷凍他股權的動作,還真快。
畫面裡的男人,卻是她從未見過的,但是池名媛認識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啊!
畫面最後停留在護理台前。
“何小姐,因為病房裡是有隱私的,所以裡頭就沒有監視器的影像了。”
秘書將畫面停留。
“離開呢?我要看他們怎麼離開的!”
“好的。”
畫面又繼續倍數快轉著,顯示男人進去病房裡沒半個小時就自己離開了,隨後池名媛抱著兩個孩子追出,但似乎是拿著甚麼東
西給男人,還一臉熱情的模樣,男人隨後側下頭,點著頭感謝。
那就像是一般人忘記了東西,有人替他送上那樣,沒甚麼特別。
“慢點,停。”
何舒晴直盯著螢幕,男人在接過”東西”後,放進自己的手掌裡,但他掌心一翻,池名媛不知道看到甚麼,突然臉色大變。
男人低著頭,監視器裡根本拍不到正面,但他的嘴角卻在池名媛神色開始驚慌時,微微勾起。隨後,池名媛轉頭跟護理站的小
姐說了幾句話,臉上的神情僵硬又不自然,但仍面帶微笑。
護士小姐做了基本的紀錄後,讓池名媛確認簽名,她便轉頭快步跟在男人的身後,就此離開了畫面和所有人的視線。
何舒晴肩膀一鬆,還是一臉茫然。
那男人?
到底是誰?
但不管如何,他竟然大膽地選擇在眾人的面前,無聲無息地拐走池名媛,還讓池名媛心甘情願跟他離開,這樣所有人就都不會
有疑惑了。
難怪,池名媛離開了半天後,才有護士因為擔心寶寶出醫院太久,開始尋人。
突然,腦海一個畫面閃過。
何舒晴想起了甚麼,隨即衝出了辦公室朝護理台奔去。”名媛下午離開醫院,是不是有簽名?那紀錄給我看!”
護士頓了一下後,立即將紀錄本攤開。
何舒晴敏銳的眸光掃蕩在紀錄本上,來回像是在尋找著甚麼似的,緊接著疑惑的眼神停留在池名媛的簽名上。
但令她不解的是,那上頭不是簽”池名媛”。
而是,”陳名媛”。
姓陳?
為什麼姓陳?
那簽名的手法,她立即和一個畫面接上了線。
那是媽媽的簽名。
媽媽一直以來都是簽”何文青”,但唯有那份產權讓渡書上,媽媽是簽”池文青”三個大字。
不會吧?
又跟媽媽的意外有關?
難道是他……
何舒晴又不爭氣地將這一連串的事,跟那男人聯想在一塊了,那麼湊巧那男人也無故從自己的研究室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