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妳回来!”
池英杰几乎是贴在何舒晴的耳背后大喊着,让她顿时感到耳鸣目眩,“嗡嗡嗡”的回荡声,她根本听不清楚他到底又喊了什么
话。
而且,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腹中的孩子上,惊恐的眸光不断落在地上刚被池英杰拍掉的木棍上。
必须想办法把木棍拿起!
她心底告诉自己。
“池英杰,你放开我!”
她喊着,试图转移池英杰的注意。但她的面颊被男人的手掌强压在树干上,额头前的浏海被翘起的树皮勾成了一团。
池英杰还不肯罢休,又将自己的身躯压在她挺大的肚子后,吃力撑起孕肚的腰,开始感觉到酸软无力。
她后悔了没有听那男人的话。“托腹带要束啊!那可以减轻妳脊椎和腰部的负担。”
“不要!那束上去很不舒服啊!很闷热啊!”
男人力道温和,忽轻忽重替她按压着腰部酸痛的穴道。她当时在床上,盘着腿坐在男人的面前,还不忘消遣男人几句,说这西
医真是离经叛道,竟然连按摩的穴道都掌握得那么好。
“妳不怕身材变形吗?到时候妳变成黄脸婆,我就跟伊斯顿一起去找小护士!”男人威胁着她,还拉着自己的好兄弟作陪啊!
“你!程子昊!你给我下床!”她气得整夜都不再让男人摸她的肚子,也不让他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
男人也不知在坚持什么,硬要她把托腹带束上。
每次她换好衣服时,男人便会伸手过来摸,检查她是不是有把托腹带束上。有几次她趁着男人刮胡子时快速换好衣服,自己溜
出了房外。
男人敏锐得跟什么似的,每次她藏托腹带的地方都会被男人找出,然后抓着两条托腹带冷冷地从二楼走了下来。围在餐桌上的
众人早就见怪不怪,各自吃着自己的早餐,仿佛又再看一场“晨间搞笑秀”一样,滚着咕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的肚子看。
“啊!我不要啊!”
男人总气得在众人面前威吓着要掀开她的裙子,直接在大厅里表演怎么绑托腹带给大家看。
“给我上来!”男人半拖着她,又半搂着她,直接将她拉回了房内。
可想而知,她又得绑着整天的托腹带。她总是跟大家抱怨着,这双宝的爸爸太过于霸道,一点商量的空间都没有。
但抱怨是没有用的。
因为房嫂会带领着天晴农庄里生过孩子的女仆们,一言一语好言相劝着,说得她那小产过的好姊妹,好几次都心动得拿她的托
腹带去玩,还表演她大腹便便,撑着腰走路的模样让大家欢乐一场。
气死了!
所有人都跟那男人站在同一阵线上。
但那气人的男人去了哪里了?
今早男人有些失魂,根本忘了监视她有没有束上托腹带,于是乎她就以为可以好好喘一天的气。
但现在,她好想念程子昊的一切,对她生活一切的控制和监视。
何舒晴被压在树前,已经感觉到有些精疲力竭了,身后压着她肩膀和背部的男人力气依然强大。
她抵挡不了。
“跟我走!跟我走!”池英杰胁迫的嗓音再度怒喊。
突然,她感觉到捆在她手上的皮带随着池英杰的怒吼声,不断拉扯着,忽紧又忽松。
突然灵光一闪。
“好,我跟你走。但是你总得要放开我啊!你这样我很不舒服。”她带着哭嗓,放软了语气,表现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求饶着。
果然奏效。
池英杰听到她哽咽啜泣的声音后,原本捆在她手上的皮带顿时一松,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神色飘移着。
何舒晴眼见机不可失,她机灵将手从皮带中抽开,趁着池英杰恍神之际,转过身去,蹲下身将脚边的木棍捡了起来。
但她还未起身,池英杰便发现了不对劲,直接拉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啊!好痛!你放开我!”
池英杰贴着她的脸,朝着她的耳朵吐气。“妳要去哪里?不是答应了要跟我走吗?”
何舒晴哆嗦着,将左手的木棍,藏到了腰后,又递了右手。
“是……是啊!但是你抓得我不舒服啊!你放开我好不好?”她哀求着。
或许是她的眼泪奏效了,池英杰又迟疑了半晌,随后将跩着她头发的手放了下去,两眼无神直盯着她看。
何舒晴勉强自己和他四目对望。
脑海里又开始盘算着,她只有一次机会!
敲昏他!
然后跑!
扣掉池英杰可能缩下头,又可能脚步不稳的状况下。她只有20步的机会,池英杰便有可能再追上来。
但,够了。
20步,已经比刚刚多了10步。
为了孩子,她必须赌!
何舒晴紧抓着右手里的木棍,又稍微盘算了一下,这木棍已经有些腐烂败坏,加上枝条的弯曲,她无法很好地控制力道。
敲肩膀大概是不行的。
头?
不行。
池英杰的个子比她高太多,光是要将木棍举高到他的头上,便有些吃力了,更别说还要用力敲击。
她打量的目光从头部移到了手臂。
这高度刚好。
但是,池英杰毕竟是男人,又是运动系社团出身的健将,虽然不如程子昊和那群保镳那样常常做重量训练,但是怎么说手臂的
力量,对她来说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肚子?
那施力方向不好控制,要是一个反弹,搞不好还可能砸到自己的肚子。
她又将目光落到了更下处。
对了!
就是那里!
霎那间,耳畔边又想起了男人的声音,那是每个清晨里男人滚在床底下的哀号声。“呃……老婆啊!我跟妳說过多少次,妳早
上翻身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啊!膝盖不要那样踹人啊……”
她总是睡眼惺忪,趴在床沿边看着地板上翻滚的男人。
“程子昊,你可以控制自己,不要有那种反应啊!”
她嫌弃式的翻开被子,还故意把自己的膝盖好好“疼惜”了一番,拨了拨上头残留的诡异触觉。
等到男人缓下了疼痛后,会再度爬上床,一脸警觉式地闪过她的手脚。
“那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总是无辜耸了耸肩,说句“我又不知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男人黑下了脸,又耐着性子好好跟她一番。
后来发现,男人机械得跟什么似的,说话的模样简直像AI,人工智慧机器人啊!
真的是职业病!
常常听得她偷偷发笑。
“老婆,我解释那么多,妳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她被迫回过神来。
“喔?有啊!我有在听啊!反正你就是要表达,男人的那里很脆弱就是了。我知道了。”她腼腆笑着。
但男人显然不相信她真的听懂了,知道了。又跟她解释一堆越危险的地方,人的反应越敏感,所以女人平常很少有机会“攻
击”到男人脆弱的地方。
“那为什么你每天早上都滚下床啊?”她听得有些不服气。
未料,男人更是不服气。
“那是因为我对妳松下戒心啊!而且我疼爱自己的老婆,整夜都让妳压在我手臂上,还抱妳睡啊!”
松下戒心?
何舒晴呆呆望着眼前张牙舞爪的池英杰,脑海里又一番盘算。想着她应该如何让池英杰松下戒心,然后给他重重的一击!
最好是能让他瘫软在地上抽蓄发抖,那她就能多个5步逃离的机会了。
25步,应该很够了。
虽然她本来预估需要30步,但差个5步应该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