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滚了白眼,睥睨看着这说话的男人。
她好不容易哄骗得池名媛不跟了,这伊斯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不断鼓吹了要池名媛也去走走。
“伊斯顿,亏你还是妇产科的医师,自己老婆这几天都有出血的状况,你不担心吗?起什么哄啊!”
伊斯顿支吾不休,怪异的眼神还不断看着程子昊。
何舒晴敏锐顺势看去,但程子昊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老神在在喝着自己的咖啡,眼神根本只随着咖啡转动。
这伊斯顿还真是没用啊!
连做个决定都要看自己兄弟的意见跟脸色?
“我、我、我担心啊!我怎么会不担心呢?所以、所以我跟妳们去!”伊斯顿说完突然站了起来,还将椅背上的外套穿了上
去。
池名媛听了后,开心得蹭到了自己老公的背上,还刻意露出幸福的笑容,一脸朝宋妮华的方向挑衅去。
“伊斯顿!真的吗?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那你今天不用值班啰?”
伊斯顿捧着池名媛的脸颊,一脸笑得痴傻。
“不用啦!刚刚执行长放我假了。”
何舒晴拉着包包停下,一脸质疑。“什么?你不就是执行长?”
伊斯顿一听,肩膀明显抖了一下,语气混乱。“咳咳咳,对对对,我就是执行长,我放我自己假,执行长不能放假吗?”
何舒晴冷冷看去。
真的是神经病一个!
跟他那好兄弟一个模样,真受不了池名媛眼光怎么那么差,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一类的男人?
“好。那你们两个只能待在儿童读书区,不准跟上跟下。”
池名媛连忙点着头,朝厨房的方向喊去。“好好好,房嫂房嫂!帮我们准备野餐盒!”
“池名媛!图书馆不能吃东西啦!”何舒晴气得大叹口气。
她实在有太多的经验了,每每带池名媛到需要“安静”的地方,最后都一定会被这个大嗓门搞得乌烟瘴气。而她就得负起道歉
的角色,不断对人卑躬屈膝。
这份担忧,果然如何舒晴所料。
池名媛一进了图书馆,便搞得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东跑西跳,甚至在绕在她身边不断抱怨着自己的老公。
“晴晴,为什么送走了一只白妖精,又来了一只宋狐狸啊?”
“什么?”
池名媛踱着气愤的脚步,说什么也不肯到“儿童读书区”去会自己的情郎。
“妳干嘛让她跟啦!妳不知道她到处在勾引男人吗?妳看伊斯顿啦!两只眼睛都只看那只狐狸,都不看我!”
说完,池名媛紧握了拳,便要跑出何舒晴的视线掌控范围。“气死我了!看我戳瞎这对狗男女的眼睛!”
何舒晴赶忙将她拉了下来。“名媛,这里是总图啊!妳答应过不闹事的!”
比起这让她精疲力竭的池名媛,怎么说还是那温柔恬静的宋妮华,来得贴心多了。
但让何舒晴耿耿于怀的,是走在她前方的宋力道不久前对她闪避的那些眼神。
当她坐进宋力道的车子里时,散乱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堆文件,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敏锐拿起了其中一份写着“无名氏”
的血液检验单,随口问一句。
“怎么会有人叫无名氏啊?而且一般验毒不是都采用尿液和毛发比较多吗?怎么有人那么费工夫用血液验毒啊?”
宋力道惊慌失措的反应让她傻了眼,还未等她问完,手里的检验单便被宋力道给抽了回去。
“晴晴,妳安全带绑好了吗?”
宋力道慌乱地转移着话题。
何舒晴立即觉得有问题,她将那张检验单又夺了回来。
这回看得更仔细了。
“海洛因?那是一级毒品啊?这到底是谁啊?”
面对何舒晴的质问,宋力道完全乱了方向,哆嗦不出半句正常的话。“晴、晴晴,妳什么时候对毒、毒品那么有研究了?呵呵
呵。”
何舒晴眼见宋力道那副防人的模样,她索性将检验单丢了回去。
随后眼角一瞥,又看见了另一张更怪异的化验单,上头画了数个树状图跟表格,通通指向某一个比对的样品。
“这是什么?各车厂的轮胎成分化验单?还有比较表?”
宋力道一听到她的疑惑,踩着油门的脚还瞬间爆冲了一下。
何舒晴吓得大叫。
最后还是她受不了了,将宋力道赶下驾驶座,自己坐了上去
太怪异了。
那一张血液毒品检验单跟轮胎成分的化验单,上头的名字栏上都同时写上了“无名氏”的字样。
这鬼鬼祟祟的保密防谍行为,反倒让她耿耿于怀。
她知道宋力道不是一个善于隐藏秘密的人,尤其那两张单子的书写逻辑和排列模式,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宋力道的行事风格。
那两张资料,不是宋力道的!是她唯一能推测出来的结论。
但为什么宋力道要吓成那样?
连油门都踩不好了。
何舒晴的疑惑没有维持太久,她随之被眼前老态龙钟的公务员给转移了注意力。这名已经从调查单位退休的公务员,推着老花
眼镜,翻着当年他自己记载的资料,叨叨絮絮说一些让人不感兴趣的陈年旧事。
何舒晴终于听到没有了耐性。
“罗先生,我只是想请问您,15年前您在退休的那一年,所记载的立雾溪死亡人数的资料,是否有誊抄上的错误?您的资料
依据是哪里呈报上来的?”
罗先生推了推老花眼镜,侧头想了许久。
最后给了她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说什么当年在纸本和电子的转换阶段,大家为了重整资料弄得人仰马翻,但是誊抄上不可能会有错误。
这些,都不是何舒晴想听的。
但是她听到了一个最关键的讯息。
“宝心医院”!
罗先生告诉她,因为当时要资料重整,所以几乎誊抄的资料来源都是依据宝心医院呈报上来的资讯为主。
何舒晴一听完,连忙冲到了“儿童阅读区”,把那个靠在自己老婆腿上呼呼大睡,一脸没形象留着口水的“执行长”给抓了出
来。
“小、小妞,妳干嘛突然间那么激动啊?子昊又不在这,妳那么亢奋也没有用啊!”
伊斯顿被何舒晴架在了图书馆外的花台前,几乎瘫在了花台上,还一手抱着花台里的矮灌木丛。
“说!15年前,立雾溪到底有没有人死亡?”
何舒晴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还将鞋跟处对准了伊斯顿的喉咙,大吼威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