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气得全身发抖,手心里抱着一瓶新开封,葫芦瓶状的白兰地。那些男人说她的任务就是替程子昊斟酒,满足这“主角”
所有的需求。
但她完全不觉得这男人需要人服务啊!
尤其是那只有意无意在她腰后撩着她背脊下端的咸猪手,还刻意伸进了她拨到肩膀上的长发,从她的脖子后边绕了过去。
男人暗藏在沙发深处的左手。
修长而温厚的手指,对着她的腰后一撩,诱惑的手拨开绑着束缚的衬衫小结,开始在昏暗不明的包厢里漫走在她露出的腰间。
男人的右掌。
明目张胆放在她的两腿间,对着众人看来的方向,将她春光外泄的粉红蕾丝,紧压在牛仔短裤的内侧。
该死的男人!
说这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相信!
“唉!这女人怎么光倒酒,什么都不会啊!”周律师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好的谈话又将矛头指向了何舒晴。
随后,在女人的面前推上了一杯酒。
“来来来,妳也要陪程总裁喝一杯!还红牌咧!连这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啊妳!”
何舒晴愣了一下。
“喔?好。”
喝酒?
那简单啊!
她倒了整晚的酒,都跟着程子昊的速度,早就腻了。
她伸出手,想将酒杯接过。却感觉一道温热的手掌掠过了自己的手背,随之将她眼前的酒杯接了过去。
“我喝。”
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掌在众人惊讶不语中,托进了玻璃杯宽大的腹部。
随后窄缩的宽口贴在男人的下唇上,褐中带黄的酒水从微张的口中,优雅倒进嘴里。
劝酒的周律师先是尴尬一楞,随后又鼓掌吵着气氛。“喔!好好好,程总裁果然酒量好啊!”
男人将酒杯放下,斜瞥而去的眼神里,对女人射去了一道愤怒而严厉的警告。
何舒晴傻了。
现在是怎么样?
她演个“陪侍的酒女”,应酬应酬喝个酒,不行了?
这样也要生气!
她抿着嘴,明显对男人展现着自己的不情愿。整晚都被男人压在腿上,她坐得屁股都热了。
不。
热的原因其实不是她,是男人自己。
就在她因为坐姿不舒服开始扭动屁股时,那找事做的周律师又来炒热场面了。
但还不是针对何舒晴而来。
这些男人,根本把她当成是这场游戏的筹码跟玩物,不断将她推出去,想利用她女人的娇媚和身体,掳获他们想要谈的“大
事”。
但能有什么大事啊?
整夜谈下来,还不是都在说一些白家律师团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她都听腻了。
她才知道,原来宋力道去找程子昊,是希望这大爷给他们一点面子,和这几个福容市里号称是“大佬”的律师和白家的首席律
师见个面。
说要联谊联谊好关系。
宋力道虽然是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在这些大佬的面前,竟然还只是小虾米一个。
他曾加进了一句话题,说自己是周律师的学生,身受师恩的庇护,得以有今日的成就。
唉。
都是一些应酬的话。
“哎呀!这红牌我看得换人了!还呆呆杵在那里发呆啊!积极一点啊!”
果然,周律师才刚挑完何舒晴的毛病,又找了事情给她做。
这回竟然要她喂那四肢健全的男人吃毛豆。
吃你个头啊!
那毛豆小小颗的多难夹啊!
都不知道吗?
说什么这是福容市首屈一指的夜总会,中央厨房竟然连这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下酒菜什么不上,上这一盘炒毛豆!
存心找碴。
但眼下,沙发上的男人们竟然还真的睁大了眼要看她表演“喂食秀”啊?
这时,她耳边响起了一声轻咳。身旁桎梏着她整晚的男人,对她送来了一道足具诱惑意味的眉眼。
尤其是纤细睫毛下的阴影,充满了挑逗。
“我?”何舒晴不可置信看了过去,双唇围成了一个圈。
这程子昊,还真的大牌啊!
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下要求她服侍?
“唉!这红牌啊!简直毁了这夜总会的招牌啊!我說妳,妳怎么都不服务啊?这酒倒的慢就算了,喂程总裁吃点东西啊!会不
会啊?”
那惹事的周律师嘴里含着半只鸡角,一手抖着雪茄的烟头,话语模糊地抱怨着。
这时,几乎整晚都对她投来同情眼光的宋力道,竟然也跟着自己的老师沆瀣一气,点着头,暗示她要帮他们“按奈”好这男
人。
而这被服侍了整晚的男人,嘴角除了得意的满足,还不断对她偷偷张着一脸胜利的笑容。
好。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等她出了这“江湖”,她绝对要让这男人痛不欲身!
何舒晴挂起了甜美的笑容。
喂食。
简单啊!
她之前跟好姊妹一下课,就常常跑去生物研究所和兽医系共同圈养的那群猴子园里,喂香蕉!
她当眼前的男人就是那群猴子,只不过是帅一点的猴子王。
她转过身去,将桌上的筷子拿起,但这群男人还真的是没事做了,睽睽的众目全盯着她的动作。
这让她有一些慌张和紧张。
明明是两支筷子,对上一颗毛豆,二打一竟然还会输!
“哎呀!怎么笨手笨脚的啊!”
找麻烦的周律师又抱怨了。
果然是白家的首席律师,那尖酸刻薄,没事找事做的个性跟他家的大小姐真是一个德行。
算了!
不坚持了!
何舒晴将目标转移到宋力道面前,那盘看似好夹多的豆干块,虽然还是被中央厨房那个有强迫症的主厨切得小小块,又正方得
有棱有角。
正当她伸出筷子后,顶头竟然传下一声不悦的轻咳。
“咳。”
你妈的大爷啊!
何舒晴翻过脸去,狠狠瞪着那得寸进尺的男人。男人果然斜拉着嘴角,露出一副骄傲而睥睨的目光,朝她摇着头。
什么?
毛豆就夹不起来啊!
这男人到底在坚持什么?
简直跟那盘毛豆一样,顽劣不宁!
该死的男人!
绝对是故意的。
等她出了这“江湖”后,她绝对要将这男人碎尸万段!
终于,何舒晴试了多回后好不容易夹起了一颗。她将左手轻托在筷子间的毛豆下端,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移动着。
果然。
喂食猴子王,比喂食一般猴子困难多了。
就在她终于把毛豆送到男人的双唇边时,她突然感觉腰后原本摸着她脊椎下端的燥热的手,停下了动静。
一个发狠,竟然朝她的腰肉处,狠捏了一下。
“啊!”
她叫了一声。
随一又一声“咚”的细响声,落在男人的衣领上,正巧夹在衣领和颈项间。
何舒晴当然知道这该死的男人又故意找了她麻烦。而另外一个整晚找事给她做的周律师,又起了声音。
“哎呀!亏妳长得那么漂亮啊!怎么那么笨拙啊!程总裁难得给人服侍,妳怎么扫兴啊!来啊!换个人来。”
他朝门外喊去。
程子昊轻手一挥,连忙插话。“周律师,无妨,我不计较。”
顺着程子昊的“宽容大量”,周律师赶忙又换了神色,“程总裁果然有肚量。”
又命令着何舒晴,“快啊!还不道歉啊!”
何舒晴一回神。
要她道歉?
有没有搞错啊!
这明明就是这男人的阴谋啊!
但这骑虎难下的场景,还是强迫得她不得不先吞下“败仗”。
她勉强拉起笑容。
“程总裁,对不……”
“用嘴。”
才刚要道歉,耳侧便传起一声男人低哑的声线,默默嘲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