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何舒晴回应。
半敞开浴袍的身影,顶着头发间湿漉漉的水珠,滴着冷水的大手,便覆在握把上。
“啊!不行啊!不能开!我会被发现的!”
何舒晴轻声喊叫着,着急的脚步立刻从床缘边跳起。
她不顾形象,一口气朝门上扑了过去。
这一冲,正巧从男人胸前敞着半开的浴袍里撞了进去。
程子昊踉跄不稳,握在门把上的手,顺势转了半圈。
倚靠在门上的身躯,随着木门向外推去的方向,倒了下去。
“何舒晴,妳在干嘛啊!”
落地瞬间,程子昊翻过身来,警觉地将何舒晴护在上端。
两人压得密不透风的肌肤,一上一下,摔到了地面。
“啊!好痛。”
何舒晴咬着下唇,嘴角又被猛烈的撞击扯出了一道血痕。
头顶处,传下一声男人低哑的闷响。
“唔。”
程子昊面露担忧,不顾自己的痛,注意力只放在自己胸膛上端惊慌抬头的女人。
“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何舒晴看到男人,顿时傻眼。她吸着嘴角的鲜血,娇羞的眼神一闪,躲过程子昊的关注。
“没事。”
随后,她推开程子昊双臂。
不料,仓乱的脚步,一个旋转又跌坐了下去。
“啊!”
“小心!”
程子昊赶忙翻身,将何舒晴捞进。
却因为右肩膀一阵酸痛,全身半软了下去。
庞大的身躯,毫无预警地压在了何舒晴娇软的身躯上。
何舒晴低领的衬衫,被扯开了数个钮扣。
“啵啵啵”地滚到了地上。
程子昊眼神一晃,神色愧疚,绷着嘴角神经。
专注而深情的眸光,直望着身躯下何舒晴羞红的双颊。
很难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两人头顶上落下一声尴尬的轻笑。
“哎呀!子昊啊!对不起啊!妈妈是不是打扰你们啦?”
何舒晴羞着脸,连忙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张小姐您别误会,我只是来看看宝宝的,不小心跌倒了。”
说完,她推开上端的男人,赶忙从滴着冷水的身躯下抽出。
慌乱的手指不知所措地抠弄着。
含着羞涩的面颊,低垂着头,手足无措伫立在门边。
女人抽出身躯后,程子昊发现身下流进一阵空荡的冷风,他这才缓缓起身,轻咳一声,若无其事拉整浴袍腰间的缠带。
“妈,那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张素如不怀好意的眼神,晃在尴尬的两人身上。
张素如笑得灿烂。
“喔!我想到之前到法国,带回来一瓶红酒,想拿来让妳们尝尝鲜啊!不过看来,你们已经不需要酒了。”
何舒晴瞪着大眼,看着程子昊冰冷的反应。
这男人竟然没有想要解释的迹象?
何舒晴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若再不解释,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啦!
“张小姐,您真的误会了。我跟程子昊,不是那种关系,也没有那种关系。”
何舒晴急于澄清。
张素如点着头,嘴角的笑线几乎要拉到眼角。
“我懂,刚开始都会比较害羞。妈妈不打扰啦!”
说完,张素如将红酒和一对玻璃杯放在地上,一溜烟闪得不见人影。
“唉!张小姐,您误会了,您听我解释啊!”
何舒晴踏着焦虑的脚步,挂在门缝边缘,朝张素如消失的方向疯狂挥着手,大喊着。
但张素如健步如飞,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大厅的另一头。
“程子昊,你都不帮忙解释吗?”
何舒晴气愤骂着,一转头便将程子昊胸前半开的浴袍往自己身前拉近,趾高气昂质问着。
程子昊冷眉一提,幽幽笑起。
“何舒晴,妳如果想让天晴农庄的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妳就喊大声一点。”
那声足具威胁恐吓的话语,瞬间震得何舒晴肩膀发抖,她吓得立即噤声,有口难言。
这程子昊厉害啊!
那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敢一句话便让她这么羞愧惊吓。
但转念一想。
“程子昊,刚刚就没有发生什么啊!是要误会什么?”
何舒晴一脸傲气地插着腰,理直气壮地挺着胸膛。
程子昊垂眸一晃,心头紧促一跳。
随即别过脸去。
何舒晴看着程子昊怪异的神色,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掉落在门旁的衣服。
她猛然倒吸口气。
定睛一看。
要命啊!
“啊!呜,呜,呜……程子昊,我恨你,我恨你!”
何舒晴手忙脚乱哭叫着,赶忙将衬衫拉紧。
“程子昊!你刚刚竟然还看啊!色狼!变态!”
何舒晴羞愧得抱头闷叫。
程子昊说得不错。
她要是大叫。
别说会把房内熟睡的程明安吵醒,甚至会引来更多人的围观和侧目。
那她在这天晴农庄里,哪还有什么形象跟矜持。
“程子昊!我跟你势不两立!”
何舒晴愤怒的双脚猛踢着程子昊的脚踝。
程子昊双手悠哉垂后,悠悠转过身去。
微侧的面庞下,憋着轻笑,闪过一丝捉弄嘲笑的意味。
这夜,何舒晴不知道是如何收场,如何睡去。
她只记得,自己委屈地缩在主卧的大床上,双臂抱膝,头藏在膝盖间,不断哽咽啜泣。
她又骂不得别人。
程子昊虽然可恶。
随后,一连串的拉扯才弄得如此狼狈。
更重要的是,她一叫。
吵醒了程明安,又引来了围观。
怎么算,都得不偿失啊!
阳光再洒落后,程子昊冰冷的身形已经离开了主卧,远离了天晴农庄。
何舒晴依旧满腹愤懑焦躁。
唯一让她略感安慰的是这男人正人君子的态度。
程子昊除了淡笑带过,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行动。
说到积极性。
反倒是眼前拉着椅子靠在餐桌边,面容泛光滋润,带着桃花眼的女人,更有行动力。
“晴晴啊!妳喜不喜欢我们家子昊啊?”
何舒晴瞬间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