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无奈大叹。
她这多年的好朋友,对这前男友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掉泪啊!
何舒晴在池名媛的拖拉下,只好步步朝暗处的房间走去。
每走一步,池名媛就大口哽咽一下。
随着每间房内传来阵阵女人呻吟的声音,何舒晴提步的脚步就越加沉重。
她知道一旦看到自己的男人,跟其他女人在床上翻腾的模样,会有多么撕心裂肺。
这样的痛,她有过。
但是池名媛总是不死心,就因为她每次抓奸都抓不成。
要不是人跑了,就是房内的人不是她要抓的人。
但可疑的是,她每回都亲眼看到自己的前男友,带着女人出入宾馆。
“名媛,确定是这间吗?会不会又抓错啊?我上回抓错,就被调部门了。”
何舒晴迟疑着,不安地再次询问。
池名媛点头如捣蒜,眼角的热泪还不自觉地掉了几滴。
“我确定,我亲眼看见他们走进来的。”
池名媛说得笃定。
何舒晴不自觉停顿了半晌。
亲眼所见?
这池名媛已经说过无数次的亲眼所见了。
但每次都搞乌龙啊!
“可是,名媛,我今天没有带团队啊!也没有带相机。”
何舒晴这才想起来,她刚被池名媛嚎啕大哭的声音,吓得失去了判断。不要说没有带相机了,她连钱包都没有带来啊!
而唯一的手机,也因为早上在医院里,跟陈医师和程子昊起的那番争执,她根本就忘记要充电了。
一看,果然。
电力只剩勉强能开机的程度。
突然,脑袋一道惊雷打下。
要命啊!
她竟然连家里的钥匙也忘了带了!
这可笑的是,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忘记带钥匙出门了。
连续好几次,每每半夜接到池名媛哭天抢地的电话后,她就会乱了手脚,开始忘东忘西。
这该死的毛病,那么多年了,还真是改不过来啊!
这时,池名媛挤着眼角的泪,啜泣地说道。
“晴晴,妳是不是不想帮我啊?”
池名媛一哭,就像是昏天暗地一般,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制服得了。
这池大小姐的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
何舒晴紧张地安哄着,无奈答应。
“好好好,我帮妳,妳别哭了。名媛,妳的哭声真的很可怕啊!”
说完,何舒晴鼓起勇气。
轻抬起手,敲了门。
池名媛看傻了眼,纳闷说道:“晴晴,妳敲门干嘛啊?这样他们不就趁机跑走了?”
何舒晴也没想太多,等反应过来时,手已经落了下去。
她朝着池名媛的方向,尴尬一笑。
就在她们不抱希望时,里头的门把转动了起来。
何舒晴警觉地朝后数步,垂眸定睛。
突然,大门开启后,里头站着一道魁梧的人影,身穿浴袍,慵懒地侧站在门旁。
何舒晴从下往上移动着视线。
确实是男人啊!
这回,池名媛终于抓到奸了。
就在何舒晴心头担忧一落时,后头的池名媛传来一声惊呼。
“程子昊?怎么会是你?伊斯顿呢?我男朋友呢?”
池名媛着急地踱着脚,推开伫在门旁的程子昊,便朝内奔去。气愤的脚步,来回在房内寻找数趟。
何舒晴眼神一锁,直盯着前方冷肃不语的程子昊。
什么鬼啊?
来抓伊斯顿的奸。
这程子昊又出现在这里,是来瞎搅和什么啊?
何舒晴突然想到,日前张小姐曾担忧地说过,她家的程子昊跟“金发的”走太近,她担心程子昊不喜欢女人。
这金发的人,就是伊斯顿啊!
这么想来,来真是有点道理啊!
连续两趟,明明房里该出现的人是伊斯顿,结果却都好死不死,出现的是程子昊。
就在何舒晴纳闷思索时,池名媛将焦点转移到了程子昊的身上。
“程子昊,伊斯顿呢?”
程子昊不以为意,冷淡说道:“跑了。”
池名媛不顾形象地大叫着:“又跑了!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刚刚明明没有看到你进来饭店啊?”
程子昊不耐锁眉。
“我要家族聚会,来跟伊斯顿借女友。”
池名媛当然相信程子昊说的话,因为她就是上一个被伊斯顿“出借”的女友。也因为这种离谱的交易,她才会认识程子昊,也
才会跟伊斯顿闹分手。
这一切,程子昊还是罪魁祸首啊!
池名媛气愤地哭叫着,语无伦次地打骂着。
“我不管啦!你给我把伊斯顿找回来!”
看到池名媛失控抓狂的模样,何舒晴赶忙上前安抚。
“名媛,妳是大小姐啊!别这样,妳看很多人在看妳笑话啊!”
何舒晴飘移的眼神,不断扫向一旁,从各个房间走出来的人群。各个投射着诡异和看好戏的目光。
话语刚落,何舒晴的身后,便传来一声低哑的男声,略带质疑地问。
“池名媛,妳是来这跟人开房间的,还是陪人来的?”
何舒晴惊眸一望。
这还真是似曾相识的台词啊!
只不过,这回说话的人,不是程子昊。
何舒晴顺着声源看去,一道冷眼狠狠地刮在她的肌肤上。
那阴森森的眼神,真是令人讨厌!
这时,原本毫无形象,鬼哭神号的池名媛瞬间收声。收回眼角的泪,变得端庄有礼。
嘴角边挂着微笑,一声甜柔的嗓音说道:“伊斯顿,我陪晴晴来的。”
话语一落,何舒晴顿时刷黑了脸。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池名媛。
这女人堂而皇之的出卖自己的朋友,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
完全不觉得羞愧啊!
就在何舒晴还未反应时,池名媛已经雀跃地跳到了伊斯顿的身边,还一脸娇羞地勾拉着伊斯顿着手,摇摆着婀娜的身躯。
“名媛,妳!”
何舒晴才刚要质问,池名媛立即投来求救的眼神。
赤裸裸地拜托着何舒晴,帮她好好隐瞒。
这需要隐瞒吗?
池名媛就是来抓奸的啊!
怎么抓着抓着,变成她跟程子昊来开房间?
何舒晴脑袋顿时打结,回过神来时,池名媛已经跳着欢悦的脚步,跟着伊斯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走廊上的七嘴八舌,全像一根根尖锐的针一样,不明就里地朝何舒晴的方向说来。
“不会吧!这女的抢自己好友的男人啊?”
“还开房间啊?”
“好像是来抓奸的,抓错了吧?”
众人一言一语,说得何舒晴面红耳赤,僵硬的脚步,在多双眼睛的指指点点下,完全移动不了。
那些似曾相识的指责,将她封闭的情绪,全挖了出来。
就在她即将脚软瘫下时,腰后伸进了一双雄厚的臂弯,将她朝内揽进。
随后,顶头落下一声不耐的怒音。
“我跟我老婆开房间,你们不相干的人那么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