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紧张地抠弄着指甲,心跳飞快。
这时,办公室里的人影,似乎在与什么画面对话,点了点头,挂着莫测的神色,停足在何舒晴的面前。
“王主任,王主任?”
何舒晴僵硬着笑。
心里淌血啊!
事情一定大条了。
休息一年,复职。
第一次带队抓奸,抓不成就算了,自己还莫名其妙进了医院,检讨报告又迟到。
能不被炒吗?
这时,王主任冷肃一语。
“晴晴,老板找妳。”
顿时,一道惊天轰雷打下。
打得人晕头转向,六神无主。
“老板?完了!”
这“使命必达”婚姻介绍所的老板,向来行踪成谜,就连王主任都没有看过他的人。
却在一次乌龙抓奸后,要亲自“审问”?
何舒晴忐忑不安地走进会议室,冰冷气息瞬间爬窜全身。
凝重的脚步,走在会议室的各角。
越走越快,越走越局促。
何舒晴疑惑蹙眉。
这?
没人啊?
老板在哪?
连个鬼影都没有啊?
就在何舒晴吓得背脊发凉时,一声低沉的男声从会议室墙后的冒出。
“妳就是何舒晴?”
何舒晴顿足惊抖。
急促的呼吸,卡着喉头冒出的话。
许久。
“是,老板您好。”
何舒晴好奇提步,想走到墙后。
她也不是要窥视什么,而是说话,总是面对面比较有礼貌吧!
“妳现在负责什么部门?”
低哑嗓音再度落下。
何舒晴微颤道:“抓奸。”
紧黏的脚步,终于有勇气,又朝前方挪了两步。
“从今天起,妳负责相亲部门。”
男人果决冰冷说道。
何舒晴轻应了一声后。
颤萎的身躯,总算停在了会议室的墙后,她转身走进简报厅。
眼前的画面,更让她毛骨悚然,从头到脚的发麻。
空荡荡啊?
没半个人?
这回,连声音都没有了?
她倒吸口气。
眼帘下闪进一道刺眼的光芒。
就从投影的画面射出。
“老板?”
何舒晴端起温热运转的投影机,纳闷地看着空荡的四周。
“这是老板?”
她虽然不想自己脑补。
但是这荒诞的行径,她除了将质疑放在投影机上,别无他法啊!
何舒晴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接收命令了。
但王主任随后递给她转职部门的文书,她也不得不信了。
就在惊魂未定时。
第一道委托,降临了。
抓奸部门跟相亲部门,除了性质不同,不用抛头露面,跟着奸夫淫妇你追我跑外。
最大的差别,就是办公室的氛围。
在抓奸部门里,充斥了愤怒、质疑、哀怨的负面情绪。就连墙面,都是沉重的铁灰色。
但相亲部门里,却常看见娇羞、期待、幸福的面庞。整个粉红的墙面,还贴满了新人相亲成功的婚纱照。
何舒晴面前坐着的女人,就是满脸期待的。
丰腴的身材,看上去有些年纪,但仍是风华绝代,眼眸深邃。
何舒晴虽然才刚坐定,但一看就知道面前的妇人,是替儿子找“媳妇”来的。
“您好,我是相亲事业的负责人,何舒晴。”
何舒晴起身,礼貌招呼。
女人温暖一笑。
“何小姐妳好,我叫张素如,妳叫我张小姐就可以了。”张素如温柔说道。
何舒晴很快进入状态,拿着文件夹,仔细问着:“张小姐您好,请问,您是要委托什么案件给我?”
张素如焦虑的眼神飘移,脸红一笑。
手掌放在嘴唇外侧,悄悄说道:“我想请妳帮我儿子,找个适合的缘分。”
何舒晴一看,便猜测到眼前的妇人,肯定是悄悄来的。
“是牵姻缘的服务,没问题。”
何舒晴从张素如手中,接过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
男人面容冰冷,发色黑中带咖,飘逸微翘,拉着僵硬的微笑。
她定睛一看!
惊眸顿时瞪起,几乎撑得比牛蛙还大。
要命啊!
这?
这男人?
不是昨天的男人吗?
何舒晴呆愣许久,张开的嘴,几乎要吸进不少蚊子。
张素如莫测看着,以为相亲无望,有些失落。
“何小姐?有困难吗?我这儿子,单身多年,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我这做妈妈的,真的很担心。”
何舒晴收起惊讶。
随口应和着:“为人母亲的担忧,我了解。”
张素如滚着好奇的眼眸。
“听这话?何小姐做妈妈了?妳不是还没结婚吗?”
张素如无意的问话,不经意荡起了何舒晴心底的痛楚。
她略红的眼眶,左右闪躲着。
随后,一声僵硬的轻笑,扯着尴尬的嘴角。“妈妈?喔?对,我没有对象,我没有做过妈妈。”
紧接着,何舒晴将男人的相片收起。
转了话题。
“别说这个了,请问,您是否有推荐的人选?”
张素如又滚着惊亮的眼,笑得有些暧昧。
“有的。”
她从包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女人的照片。
短发俏丽,富贵容貌。
一看,就是大小姐的气质。
何舒晴不在意地一瞥!
真见鬼啦!
今天怎么回事?
接二连三遇到那些诡异的事?
巧合吗?
何舒晴噎了一大口气。
咳了数口。
“还好吗?”
张素如惊讶一问。
何舒晴慌乱地挥了手,紧皱的眉头,已经出卖了她烦恼的情绪。
“没事没事。好姻缘啊!我试试。”
几声安哄后,张素如带着满意期待的笑容,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去。
真是轻快啊!
但何舒晴的心底,可是重压着一颗巨石啊!
就在她尚未缓过气时,又来了委托。
玻璃门这回被粗鲁的推开,门外站着一名忿忿然的女人。
这还真是。
说曹操,曹操到啊!
何舒晴扯着无奈的笑,语气飘移。
“名媛?妳怎么来了?”
池名媛一把将包包,朝沙发上丢去。
蹬着委屈的脚步,嫌弃地说着:“晴晴,妳抓奸的乌龙团,真的很废耶!”
何舒晴赶忙向前,愧疚锁眉。
“意外啊!我们也是照妳给的房号,谁知道一进去,不要说女人没有,男人没有。就连唯一的男人,都不是妳照片给的那个人
啊!”
她看池名媛耍着脾气,依旧执着。
只好缓下语气,坐在池名媛的身侧,语重心长地说着:“名媛,妳何不放下呢?不必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座森林吧?”
这话,说得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可笑!
何舒晴自己,何尝也放不下“那棵树”。
偏偏这世上的男人,总是享受着万花丛中过的快感,又怎么会安于跟一个女人,共度一生呢?
“我爱他很久了。”
池名媛哭得梨花带泪。
何舒晴飘移的眼神,瞥到了桌上的文件夹,转着咕溜溜的大眼。
兴奋地问着:“名媛,这样吧!好朋友一场,我帮妳再找个好对象吧?试试吧!”
池名媛打死拒绝。
“我不要!”
何舒晴哄骗了万法,都止不了池名媛的拒绝。
最终,承诺一语。
“我陪妳去,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