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王姐，为什么选秀那么火，真正混出来的没几个呢？好担心，花香会穷得要饭呀！”
王姐一掰花生，抖进嘴里，慢条斯理地说：“完全有可能，据不完全数据，十个选秀九个混，还有一个是糊混。据我观察，选手选完秀以后，就如泥牛入海，查无此人。等着吧，她早晚哭着回来。”
我说：“不可能，她签了十年契约，天价违约金，只能死撑，耗着。现在回想起来，那场选秀选的不是人才，倒像商业广告。不是个人秀场，面试职业工作。给我感觉，感觉像一句话，“单打独斗赚不钱，能赚钱的是商业模式和平台”。就是冷不丁冒出来那么一句话。我自己也糊涂着呢。”
王姐说：“糊涂，不明白啊，我帮你醒醒。选秀，它就是一个商业广告，背后是生意经。现代社会能赚钱的，从来就是商业背后的运作模式、经营策略，搭建的平台，就是一整个产业链，选秀，是其中环。”
我立马有眼力见地给王姐递瓶装绿茶，王姐喝完，慢条斯理地分析，说：“原因是这是从国外引进的练习生制度，根本不是什么工作面试。那制度，实打实是商业模式，只与钱有关，与音乐无关，与文化复兴无关。”
我说：“嗯，就是这种感觉。”王姐继续说：“这种商业模式，追求的是钱生钱的速度，它不管你个人怎么样？业务能力合不合格，适不适合这份职业，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只管办秀期间收广告费，让观众买产品打投，疯狂销售产品，哪怕造成浪费重复。”
王姐说：“它的逻辑是，不管谁来都行，只要我钱生钱的速度够快，就是来一只狗都行。要真来一只狗呀，还能炒噱头，玩把黑红也是红，臭名声也是名声，热度更热，吸睛度爆表，大热一把，声名飞上天。”
王姐喝口水，继续说：“钱生钱，追求的是确定性，就是风险越低越好。需要减少个性，像你堂姐这样的没个性。一般般，哪哪都一般。像M市首富说的，宁肯投资湘菜这些辣菜，也不投粤菜。因为粤菜要新鲜材料，要大厨手艺，无法批量生产，没效率，翻桌率不高，时间单位门人接纳客流量不高，至少低于湘菜这些辣菜系。湘菜可以批量生产，效率高，靠连锁加盟，就能赚回本。粤菜不能，太个性。还记得成团那天，评委说的话吗？人不要个性的，优秀的，人家要的是团结的组合的力量。要的是一堆鸭子，不要一只鹤，怕鹤立鸭群，没法成套打包出卖。”
我应她说：“什么打包出卖，又不是产品。”王姐嘲笑着说：“这帮孙子，在人眼里，就是产品。批量化、规模化、产业化，首先要订标准。把人塑造成可以量化定义的产品。只是一个符号、特征、产品，把颜值、年轻、帅气当商品在卖。比如，卖“贫穷”，卖人设。樱花国那边就有花100万，享受一天人上人的生活。白头鹰国，出100万和大亨共进一次晚餐，合一次影。再近点的，爱豆节目上插的花，竞拍3万起价，8万成交。”
“贫穷果然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还能这么玩？那花香岂不是运作好了，就是聚宝盆、摇钱树？那为什么嫌弃有个性，优秀的人呀？世道不还是靠真才实学吃饭的吗？”，我不解地问。
王姐唾弃道：“屁，人能干那事，离了你张屠夫，就得吃混毛猪。人不靠个人能力，人靠平台、制度、模式，就是没有你，钱照样有赚，不影响。人家的模式是培养一个特定消费群体，让这一个群体喜欢一个类型，不是一个人。像星座up主说的，风象星座忠于的是感情，而不是具体特定的某个人。水象星座离不开的是感情，而不是你。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王朝。尔曹身与名俱裂，不废江河万古流。模式、制度，让人成为一个符号象征，有你没你都行。具体事例，请参考明朝道君皇帝，十几年不上朝，朝廷照样好好运作着，半点问题都没有。”
“哦，代入现实就是，西医见效快，可以明明白白看见数据，可规模化工业化，可复制'，易推广，所以西医在中医发源地大行其道，中医苟在犄角旮旯，苟延残喘。让老一辈人哀叹，中医秋扇见捐，几度秋凉。铁打的行业医院，流水的人。年年都有人挤破头想进三甲医院，老人只能另谋出路去。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沙滩上。护士更是吃的青春饭。中医则是个性，讲个人能力，不怎么依赖平台。”
王姐叹气说：“你不要这么想，会有口饭吃的。个性、优秀的人则像中医，靠的是自己，不怎么靠平台，无法复制粘贴，更无法批量生产和规模化，还耗时。不稳定，有风险，收益无法保障。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利益使然。所以，不要个性的优秀的人。”
我说：“没个性的，靠的是平台、模式，离了公司，屁都不是。拜拜就拜，下一个更乖。但有个性的优秀的，人一走，公司就损失惨重！粉丝粘的是他个人，不是类型。才华能力，无可复制粘贴，无可推广。就像汉武帝在冠军候死后，无法再培养出另一个冠军候一样。才华能力这种东西，同科学规律一样，是发现发掘的，不是发明的，更不是继承的。”
王姐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名父之子多不肖，师不必强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看开点，看开点！好了，不说了，我去背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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