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羽翎吸气,而后缓缓的吐出来,将自己肩膀的骨头卸了下来。
因为肩膀被卸了下来,所以流羽翎的双手便耷拉的垂在两侧。帝释天听到她暗暗出了口气,而后又慢慢吸着,忍痛将手臂往中间凑,将绳子尽量撑出一些空隙。
帝释天心急如焚,可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缩骨功只是个传说,他从小没有学过这门功夫,没有利器在手,空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能尽力往后面靠,将绳子上所有的空余量都留给流羽翎,希望她的痛楚能够减轻些。
流羽翎兀自疼的满头大汗,她已经许久没有用过这门功夫逃脱了,现在使用,果然是身体上感觉诸多不适。当然,最不可否认的就是,之前在北燕被冯栾下过毒后,她的身体素质确实和以前相比差了许多,大抵便是解毒后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又或者是钱祥在为她解毒的时候,故意做了手脚。
此时即便心中再有诸多不满和疑惑,流羽翎也只能压着,咬着下唇努力将两条手臂拉回来,然后在借着绳子和身体的摩擦力,将骨头复位。
这些过程花不了太长的时间,因为流羽翎也许得时刻提防着那两个人会突然醒过来。只是其中滋味并不好受,做完这些后,她的里衣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胳膊复位后,流羽翎试着将自己的手慢慢从绳子里抽了出来。磨破皮肤在所难免,可是这点疼痛和刚才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
流羽翎得手后,立马将绳子往外拉,自己开始锁骨,从下面滑了出去。
她替帝释天解开绳子后,整个人脱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发丝活着汗水黏在额头上,连着还未干透的衣服,复又被浸湿。
帝释天将人抱在怀里,为失去力气的流羽翎找到一个让她感觉比较舒服的姿势。两只手又在她身上摸着,来回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骨头都恢复了正常,没有错位的,这才放下心来。
那两个人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没一脚踢醒。睁开眼后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上,嘴巴里面也塞了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破布,全是屎尿和尘土的味道。
而之前那个在地上被打的公子哥,现在正凶神恶煞的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他们,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刀刃,而那个小娘子和桌子底下的姑娘都没揪了出来,两人躺在破草席上,其中一个人的身下还垫了干燥的衣服,都还没有醒过来。
其中一个尝试着动了动,裸露的皮肤立马就被粗糙的麻绳擦破了皮,疼的闷哼一声,立马老实起来,不敢再动弹了。
帝释天用刀刃挑起一个人的下巴,除了堵嘴的破布团,眸光阴冷,质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们只是看到有人张贴了通缉令,想靠这个赚点赏金,并没有答应谁过来要对你们出手。”
帝释天静静的看了那人一眼,下一秒,白刀刃便直接没入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