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过了许久,茶盏中的热茶变成温的,又从温热变成了凉茶,管度仍旧是抬着头,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
管夫人试探着叫了管度几声,管度这才低下头,看流羽翎他们,声音沙哑道:“啊?你刚才说什么?”
流羽翎看了帝释天一眼,看在从管度的嘴巴里面已经问不出什么。为保万一,还是应该在刘喜的人来之前离开这里,以免打草惊蛇。
管夫人前脚刚送他俩离开,后脚刘喜的人就带着马车到了,不由分说的将管度拉出来塞进马车,连忙启程前往了皇宫。
流羽翎和帝释天在小巷里出来,看着那一骑绝尘的马车忍不住惋惜。尤其是流羽翎,管度在这个岁数按道理来说应该颐养天年,身体早早垮掉就算了,还因为自己而被连累,三天两头总是有人来打扰。
帝释天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有人想查清你的身世罢了。”
流羽翎说道:“话虽如此,可若不是我,管度也不该这样,早该抱着孙子整日在院子里玩,一把年纪了何苦受这劳苦奔波之灾。”
帝释天见她有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去揽,很是心疼。
事实上,在回北燕之后,帝释天就一直在整理流羽翎在北燕做的身世记录,凭他的能力,想要在塔离国的基础上继续伪造一份并不困难,更何况流羽翎已经和塔离国决裂,不会再助纣为虐,原本现如今的生活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之人非要调查的话。
“如果太后非要查这件事,会牵连到你吗?”
帝释天摇摇头,“陛下尚在一天,她就动不了我。”
流羽翎并不知晓帝释天和冯尧的事,她也懒得再去花心思了解。既然帝释天说没问题,那就相信他好了。现在她只想做好靖王妃。
小蝶听闻流羽翎回来后很是开心,得知她在靖王府后央求楚言能带她去和小姐团聚。楚言在得到帝释天和流羽翎的许可后,便带着小蝶来到了靖王府。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蝶未曾知晓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姐双手曾经沾满血腥,也不知道她拿着手帕为帝释天擦汗的右手曾执剑贯穿了他的胸膛。
她只觉得两人依旧对彼此一往情深,感觉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小蝶,你说这个要放进去吗?”流羽翎手里拎着一只乌鸡问道。
小蝶听闻流羽翎已经成为了靖王府的王妃,但是又见流羽翎的小腹依旧平坦,就像炖些好吃的为她调理身子,没准哪天小姐想要孩子了呢。
小蝶正忙着处理其他的辅料,见流羽翎拿着刚净身过的乌鸡就要往白米粥里放,急忙劝阻道:“小姐,这个是给楚副将吃的,你手里拿的是一会儿你要吃的。”
流羽翎哦了一声,“但是乌鸡很补的,可以为楚副将他们也补补身子。”
小蝶苦口婆心道:“用珍贵的食材煮饭并不能为膳食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