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乐门里莺歌燕舞，一派纸醉金迷景象。门外，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无数仁人志士立志救国，谢桥投身国民党军队成为抗日大军的一员。引人津津乐道的是谢桥神秘的身份，和英气的面容。

"谢上校，咱来百乐门不找乐子还不如去跑马厅呢！"张瑞昌用手帕擦着汗，不悦皱眉。谢桥似是充耳不闻，嘴里叼着一支烟，眼睛盯着人群寻找目标。

张瑞昌见她这样，向家仆使了个眼色，家仆摇摇头。"没有任务，她此举何意啊？"。二人各怀心思，静默无言半晌。歌女唱着西洋乐曲，旁边有吹奏萨克斯的洋人。舞厅里有觥筹交错，有成双成对起舞的人。

"小姐，可否邀您共舞一曲？"谢桥忽地起身微微弯腰，伸手邀情一位长相艳丽的舞女共舞。"那您可要跳男步了"舞女俏丽一笑。"自然"谢桥应下。

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声，二人在舞池中央尽情起舞，旋转跨步分亳不让。斑驳灯影笼罩了舞厅，嘈杂人声也为二人的对话打了掩护。

"欲得周郎顾"谢桥贴着兰因的耳朵低声吟诗，这是组织上定下的联络暗号。她若是，必会知道对句；反之，便是寻错了对象。

"满楼红袖招"，兰因淡然接住，与之对视。二人贴住衣袖，暗中交换了情报，又变换舞姿。张瑞昌则打起了嗑睡，错过了这一幕。

"谢上校，你那些风流韵事是这么来的么？"明明是执行任务为掩人耳目才装作一个风流军官样，好迷惑敌人。"兰因小姐艳名远播，是上海滩无双舞女，又有谁知你也是共军谍报人员？"兰因魅惑一笑，道:"辛苦谢上校，身在曹营心在汉”。二人相视，谢桥爽朗一笑，"家国有难，匹夫有责"。兰因记住了谢桥义正辞严之举，再难忘怀。

一曲罢，二人均以知音相许，只恨这一刻太短不能长相谈。多年后二人回忆起，方惊觉是心动之始。兰因抬头看谢桥，攸的脸红了，手中被塞了一把手枪。谢桥叹息，"晚上不安全，拿着它防身。"兰因对谢桥的好感多了一分，在心里想她是个‘君子’。

谢桥挥了挥手示意再见，便拉起张瑞昌洒然离去。黄包车等在门外，谢桥递给车夫一块大洋，开口懒洋洋道:"思南路14楼23号"。张瑞昌没来的及发问，黄包车已跑远。他想，算了，有的是时间发问。

张瑞昌坐进车里，指尖叩着车窗发出哒哒声，想着谢桥与舞女的关系。不觉已是半夜，街上的铺面都已打烊。

那厢，兰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回忆着与谢桥共舞的时光。眼前浮现出她笑时的样子、正经的样子都那么美好。诗言"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她想周郎该是谢桥那般模样，毕竞她的桃花运那样旺盛。她有私心，想做那调筝女，引谢桥再顾。不由得羞红了脸，随即失落不已。她下床，拿钢笔在纸上写下"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她敬谢桥，却不敢爱她。

中国，该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