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有一天,国家昌明,四海安定,百姓人人有事可做。我的将军,不必死守边关。
——priest《杀破狼》
梦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人,身着一件深绿色的旗袍。她的乌黑的长发挽在头后,周边的碎发因着远处黄昏余晖的照射,微微泛着光。这使得走在夕阳下的女人宛若镀了层金。可是奇怪的是我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脸。但单单从她婀娜的背影来看,就必然是一个美人。
她的腰板挺得很直,虽然脚底是双高跟鞋,步伐却很稳健。她走在一条木板搭起的路上,左边是河,右边是山。忽然,一阵风吹起,带起一地浮尘。未等尘埃散去,我看到了一幕终身无法忘怀的画面。那是。。。一群穿着战袍的人。只是,身上的衣服不是这个时代的。我看到了女人身体轻轻一颤,我猜她也看到了。蓦地,那一帧帧图像突然散去。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女人顺着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木桥径直走去。后来,每走过一段路,前方都会走马光灯般浮现出一片片满目疮痍的荒地和一具具堆叠在一起,看不清脸的尸体。每一次,他们的衣着会改变。不知过了多久,我意识到我们每次好像都会步入之前的一段历史,一个战争。女人好像也发现了,所以她越走越快,仿佛看不到面前的骇人画面和死状惨烈的无名尸体。终于,我们在一幕幻象前停住。我愣住了,因为倒地的死去的士兵身上的衣服,好熟悉,我却想不起来。直到看到了他们身旁被血染的鲜艳的中国国旗与掉落在一旁的日本士兵的垂布帽,我才发现,我所触碰到的战争名叫日本侵华战争。我所身处的地方,是被鲜血浸湿的战场。而我所看见的疮痍,当为不能忘却的耻辱。
女人比我快一步有所行动,她冲了过去开始翻找中国战士们的尸骸。奇怪的是,那些我所示为幻象的人事,并没有消失。突然,我听见女人发出的一声抽泣,和她嘴里不停叫喊的一个名字:阿怀。我看到了她怀里的人,虽然看不清脸,我却从他穿的衣服里推断出他是个将军。我猜,那是她爱的人吧,可惜了。不过,阿怀阿怀,胸怀天下,死在这里也算对的起他的名字了。然而,听到女人哭的这么伤心,我觉得,我或许错了。战死沙场,对的起的是他们那一身军装。对不起的,却是他们自己与他们的父母爱人。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有战争。"啊!”女人发出一声惊呼,她怀中的人,睁开了眼,将手臂吃力的抬起,想要抚摸女人的脸颊。可惜,没等他碰上,梦境开始坍塌了。我想跑,却想到了女人。我开始拽她的胳膊,但我的手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后来,我开始喊她,可是她只是没听见一般坐在那里不动。最后,我没辙了,只好独自向身后不远处的白光走去。踏出梦境的一瞬,我回头,看到了女人对我嫣然一笑。那一瞬,我看清了她的脸。果真很美。她笑时眼睛也微微弯了起来,像两个小月牙。虽然她的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我却感受得到,她很开心。
再后来,我醒了。刚才的一切仿佛黄粱一梦,可是我眼角咸涩的泪水,却不会骗人。
那日,我在日记中写道:那个女人,在日本侵华战争时,看到了那个自己上交给了国家却永远无法要回的男孩,于是抛弃了繁世,毅然决定停留在这,永远陪着她的男孩。
我不知道,梦里她的爱人是否会在下一刻离去。可是我知道,对于她而言,一刻的触碰,就足以。“因为,你一生中只要有那么一刻,你全心投入去爱过一个人,那一刻就是永恒”(树犹如此)
我不知道是谁,可我觉得,那里牺牲的所有先烈,他们的遗体,都应该盖上国旗。他们的棺材,都应该被放入烈士陵园。多年之后,墓前,将会放着后辈子孙拿来的一束鲜花。陵园旁,是误入的孩子们在散学后放着带来的风筝大声欢笑。
合上日记本,我不再犯困。将日记本放回桌斗时,我看到了一张志愿表。我忽然惊醒,原来昨日使我硬生生熬到了半夜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张高考志愿表。
窗外的天色还只是朦朦亮,我原本烦躁的内心却突然平静下来。吐出一口浊气,我端坐在桌前,摊开了那张表,拿出了笔筒中的唯一一支钢笔,写下来方方正正的十一个字: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也不要有战争。但是如果有一日,我们的国家真的危在旦夕,我希望,所有的中国人可以团结一致,抵御外敌。即便战争残酷仍能不畏艰险,用血肉,为后代铺路。)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