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

听雨…是娘娘不愿意原谅皇上吗？

江汝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江汝成…是。

江汝成禧妃娘娘是很有主见的人，她不爱皇上，也不想入宫。

江汝成皇上威胁了她的父亲，让他在十座城池和熹纯公主之间做个选择。

江汝成公主输给了十座城，被迫进了宫。

我坐在一旁听着，一边回忆着那个我印象里的禧妃娘娘。

她很少提起这些旧事。

更多的时候只是叹流水落花，做个沉默的回忆者。

她也不争宠，也不恃宠而骄。

现在想来，大概是心死了吧。

听雨…皇上为什么会对禧妃娘娘有执念？

江汝成…我也不知道。

江汝成只知道最后皇上有一次宠幸了禧妃，禧妃娘娘有了孩子，却被皇后妒忌害死了。

江汝成…从那以后，禧妃娘娘，便和皇上不合了。

听雨…娘娘一直很喜欢小孩子的，想必是心灰意冷了吧。

江汝成…先皇是个深情人，一生都对禧妃很好。

江汝成哪怕他的寿宴禧妃都不来一趟。

听雨…被爱大概也是一种幸运吧。

听雨娘娘其实应该惜福的。

江汝成最后，是先皇先走了一步的。

江汝成禧妃娘娘那天哭的很伤心，我们都看得见的。

江汝成…她后来自尽了。

他说完，愣了半天，似乎也对这个结局感到唏嘘。

我也感到了一种深深的难过，明明是爱过的，却非要一生隔膜。

话本中的一生一世，现世看来，真当可以算是一种奢望。

听雨…小少爷，你想过娶亲的事儿吗。

他的身影映在宫墙上，怪孤独的。

江汝成……

他的回应是沉默。

我不知道我对于他而言到底是什么。

是下人，是朋友，还是只是一个过路人，途径了他落魄的时候？

听雨…那我换个问题。

听雨你说，爱人是什么？

他思考了一下，随后回答。

江汝成…大抵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吧。

生死的考验吗？

小小的我禁锢在宫门中，是对于生死缺少实感的。

所谓生死，是宫中最常见也最不常见的事情。

发生多了，人会变得麻木的

江汝成…不懂么？

听雨生死分量太重，听雨不懂。

他就那么看着我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汝成…不懂便不懂罢，小小年纪，多留着点天真，也挺好的。

他对我说话总是很轻很轻。

我想，他在江府里的时候，大概也是温柔的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