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小男孩，双颊被冻的通红，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被寒风吹的瑟瑟发抖。
他是无处可去的孤儿。
马嘉祺蹲下身：“你愿意跟我回家么？”马嘉祺向他伸出了手，路灯的光打在马嘉祺身上，暖黄的灯让他觉得马嘉祺身上镀这一层光。
他点点头，睁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马嘉祺，马嘉祺将他抱起：“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马嘉祺把他裹在自己的大衣里。
“丁程鑫。”丁程鑫靠着马嘉祺的肩膀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
马嘉祺单手抱着他，一手护着丁程鑫的头，踏着雪花把他带回了家。
“我叫马嘉祺。”丁程鑫搂着马嘉祺的脖子，贪恋的吸着他颈间的味道，那是淡淡的烟草味。
“谢谢哥哥把我带回家。”
马嘉祺把丁程鑫带回来家，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眉头一皱，他后悔把这小孩带回来了。
“哥哥，你是不想要我吗？”丁程鑫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厉害，丁程鑫握住了马嘉祺的手。
他的小手很冰，马嘉祺想。
“没有。”马嘉祺摇头，俯身摸摸丁程鑫的头。
丁程鑫露出一口大白牙对马嘉祺甜甜的一笑：“谢谢哥哥！”
丁程鑫也在马嘉祺家里住了下来。马嘉祺的工作特殊经常不在家，但丁程鑫也不怨，每天都做好饭等马嘉祺回来，有时候马嘉祺回得晚了，就可以看见一个趴在饭桌上睡觉的丁程鑫。
马嘉祺是一个杀手，游走在阴暗角落的杀手，他对谁都是那一副表情，温温柔柔的，第一眼看上去，你还别说，他真的不像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但他的手段比谁都毒，几个月的小婴儿他也可以下得去手。
马嘉祺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丁程鑫，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外面已经下起的小雪。
丁程鑫本来就睡的浅，感觉到有人摸他后就醒了过来。
丁程鑫抬起头：“哥哥，你回来了啊？你吃饭了吗？”丁程鑫嘴上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把桌上的饭菜拿起热。
马嘉祺把黑色大衣往沙发上一丢：“没吃。”
马嘉祺走到丁程鑫身后，抱住了丁程鑫，丁程鑫热菜的手一顿。
“阿程今年多大了？”马嘉祺把脑袋放在丁程鑫的肩颈处。
“十八了。”丁程鑫答。
今年已经是马嘉祺把丁程鑫捡回家的第五年。
“哥哥你去拿碗筷吧。”丁程鑫把马嘉祺赶去拿碗筷。
等丁程鑫把菜端出来后，马嘉祺已经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了。
“趁热吃吧，我已经吃过。”丁程鑫把菜放下就走到沙发边拿起马嘉祺丢在那的大衣。
“我把你衣服拿去洗了啊。还有时候也不早了，你吃完洗漱睡觉去。”丁程鑫边走边说，还不忘回头看两眼正在吃饭的马嘉祺。
客厅没开大灯，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小灯，马嘉祺夹起一筷青菜，丁程鑫回头去看马嘉祺，他觉得此刻的马嘉祺很有烟火味。
他是十三岁那年被马嘉祺捡回来的，在那个雪地里。
马嘉祺见他可怜把他抱回了他家，让丁程鑫落在了马嘉祺的户口上，让丁程鑫读书。
丁程鑫把马嘉祺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朝着客厅那边喊道：“一会你洗完澡都时候把衣服放进去洗。”
马嘉祺没有回答，丁程鑫也没理他回不回答，转身进卧室了。
马嘉祺把丁程鑫当小媳妇，丁程鑫只把他当哥哥。
他都爱不能越界。
马嘉祺扒了口饭眼神暗了下来，他马嘉祺管他越不越界，他就是想要丁程鑫。
——
“哥哥…”丁程鑫看着倚在门框的马嘉祺。
黑色大衣遮住了殷红的血，但遮不住它的味道，整间屋子都是难闻的血腥味。
丁程鑫走过去扶着马嘉祺并锁上了门。
马嘉祺靠着丁程鑫疼的直喘气。
“怎么那么不小心？”丁程鑫嗔怪道，眉头都快要皱到一起去了。
马嘉祺抬起沾满的别人血的手想要去摸丁程鑫的头，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然后又垂了下来。
“碰到了个棘手的。”马嘉祺淡淡道。
他这次的确是碰到个棘手的了，砍了几刀都没能死，还能拿爬出去报警。
“疼不疼？”丁程鑫说着就抓过放在桌子上果篮里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向马嘉祺刺去。
马嘉祺眼疾手快，握住了丁程鑫的手腕，丁程鑫的手腕细，马嘉祺一只手就能掌捆。
“你想干什么？！”马嘉祺看着丁程鑫的这一举动怒吼出声，然后甩开了丁程鑫。
丁程鑫被甩了出去跌坐在地上，白色的毛衣上沾染上了马嘉祺的血。
丁程鑫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马嘉祺，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还记得七年前你杀的那一家子吗？”丁程鑫的笑接近发狂。
马嘉祺思考着，思考着他七年前杀的是哪一家，马嘉祺思考了一会，想不到，毕竟七年前的事了，杀了那么多人他那还记得。
丁程鑫看出马嘉祺在思考，又抓起地上的刀朝马嘉祺刺去，马嘉祺踢开了丁程鑫，他虽然受了伤，但面对丁程鑫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是可以的。
“马嘉祺！是你杀了我一家，我要为他们报仇！也不枉我在你身边潜伏了三年！”丁程鑫红着眼眶。
马嘉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丁程鑫。
“哦。”马嘉祺冷冷的看着丁程鑫，仿佛昔日那个满眼柔情的马嘉祺不在了。
“你觉得你能杀的了我吗？”马嘉祺蹲下身拿起那把水果刀，拿着刀柄，刀身滑过丁程鑫的脖子又划过丁程鑫的脸。
丁程鑫瞪着马嘉祺，想要把他手上的刀枪回来，马嘉祺笑了一声，抬手就甩了丁程鑫一巴掌。
马嘉祺仔细的看着丁程鑫，他的确长得好看，像是橱柜里的洋娃娃。
“呵…马嘉祺拿起刀，把刀插入丁程鑫的肩膀处，丁程鑫疼的直吸气。
“马…嘉祺…”丁程鑫还是那般模样不屈不挠。
像这种人留着，以后对自己不利，马嘉祺心里想着。
“马嘉祺，你爱过我吗？”丁程鑫靠着墙壁，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马嘉祺愣了一下，他爱过丁程鑫吗？他爱过，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想把丁程鑫带回家。
丁程鑫趁着马嘉祺在思考，眼疾手快的夺过了他收上的刀然后向马嘉祺捅去。
马嘉祺看着插进自己腹部的刀怔了怔，然后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抬脚踹向了丁程鑫。
“你还真的爱过我啊。”丁程鑫笑着说。
马嘉祺拽起丁程鑫，把他往墙上摔：“那你呢？对我动过情吗？”马嘉祺压着丁程鑫，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道。
“没，我恨不得你死。”丁程鑫笑着道。
马嘉祺拿出自己的匕首往丁程鑫的手臂扎去：“说我爱你。”
丁程鑫忍着疼，死死的咬着下唇。
马嘉祺又划了一刀。
丁程鑫依旧沉默着，但手因为疼握成拳头攥的紧紧的。
马嘉祺划了几刀，丁程鑫的手臂已经算是伤痕累累了。
“我爱你。”丁程鑫还是抵不过疼痛。
“乖，别想着杀我了。”
马嘉祺掐着丁程鑫的脖子道。
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黎明的曙光照量了黑色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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