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秦安躺在床上

看着身旁睡着的男人

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上

喃喃细语

“顾楠溪，我都快死了”

“你还不抓紧我吗？”

——

秦安得了癌症

是在两天前

那天

他在医院里

医生站在他面前

神情严肃的问他是否有家人陪着

他摇摇头

他哪里还有亲属

秦安的父母在他十岁那年出车祸走了

他一直都是由他爷爷养大

而他爷爷也在三年前病逝

现在他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的男友顾楠溪

医生看出了他的无奈

把一张化验单交到他手中

化验单上的四个字刺痛了他的心

癌症晚期

他把化验单揉皱

医生告诉他不要放弃

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他笑了笑

还没等医生说完

他就跑出了医院

——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他最怕冷了

下雪了

他抬头看向天空

伸出手

一片雪花飘落在他的掌心

掌心的温暖，融化的雪花

他拿出手机

熟练的拨出那个号码

手机那边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又怎么了”

他顿了顿

还没开口就被对方挂断了电话

他从口袋中拿出那张被他揉皱的化验单

看了又看

看完后又把他塞回口袋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回到家就倒在了沙发上

他很累

这个家里已经快没有顾楠溪的气息了

他已经有39天没回家了

秦安记得清清楚楚

他抱着顾楠溪留在家里的衣服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

等秦安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

他望了望四周

起身喝了杯水

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

秦安窝在沙发

抱着顾楠溪的一件衬衫

只又这顾楠溪的味道他才能睡的安稳

顾楠溪不在的这39天

他夜夜做噩梦，半夜时常惊醒

——

顾楠溪回来

看到睡在沙发上的秦安

他走过去抱起他

发现怀中的人又瘦了

秦安往他怀里靠

他把他往床上一放

压在了秦安身上

秦安惊醒

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

“顾楠溪”

顾楠溪粗暴的吻上秦安的唇

血腥味在秦安嘴里散开

他扯开秦安的外套

一通乱吻

秦安被他吻的喘不过气

“顾……楠溪……你疯了吗？”

顾楠溪没有说话

手停留在了秦安腰上

“秦安，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

一夜的翻云覆雨

秦安身旁的人早已熟睡

秦安躺在床上

看着身旁睡着的男人

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

喃喃细语

“顾楠溪，我都快死了”

“你还不抓紧我吗？”

他走下床

捡起顾楠溪丢在地上的外套。

从里面摸出一张化验单

看都没看就丢进了垃圾桶

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还在乎着什么

他拿起顾楠溪脱下的衬衫套上

躺在了顾楠溪旁边

“顾楠溪，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他摸着他的脸

——

他和顾楠溪在一起快有十年

秦安陪着他从高中到现在

只因为顾楠溪的一句话

“秦安，l've been your man my whole life”

他还记得

顾楠溪送给他的那本博尔赫斯的诗集

那句被秦安画了横线的句子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

秦安不喜欢冬天

因为他怕冷

可怕冷的人还是死在了寒冷的冬天

他还是熬不过冬天

秦安走后

顾楠溪就像是疯了一样

整日守在秦安的墓旁

他吻上秦安的墓碑

“秦安，我爱你”

“你怕冷，下面太冷，我来陪你”

作者那句英文翻译是

作者“我这一生都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