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井晨手一抖差点把手上的泡面桶摔在地上。
可能是想多了。
顾征什么反应都没有,看了一眼之后就自顾自的接水。
井晨早就跑了,顾征忽然注意到旁边有张卡,随手拿起来看,上面有井晨的尊姓大名。
黑着脸走回寝室后,井晨才发现卡忘拿回来了,但是看着热气腾腾泡面,想着再过一会儿就涨了,于是井晨果断的选择先吃。
应该没人会拿一张只能接热水的卡,更何况今天在的基本上都是好学生五好青年,莫慌。
井晨自我催眠着,有条不絮的吃着泡面。
走廊很安静,四楼看样子五个人不到,井晨刚刚看到了两个八班的。
难得四楼周日有人,真感人。
四楼有人就很难得,五楼有人叫闹鬼。
但这样子也好,井晨从他自己的柜子的里层拿出了一本《论语译注》。
虽然说这书挺古板,还特别无聊,但是比那种没有翻译的外国读物好太多了。
井晨把书拿出来,放到床上,打开门走出去。
走廊黑漆漆,没人开灯,井晨打开门时隐隐约约听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整个男寝特奇怪,三楼亮着灯,四楼五楼黑漆漆,再上面六楼和七楼也亮着,
井晨看着楼梯口下面的灯光,再看看楼上和背后的黑漆漆。
又是鲜明的对比。
那两个八班的在四楼另一边,那边开了灯也亮不到这边。
井晨摸着黑爬楼梯走到开水房,然后……
大无语事件。
卡没了?!
“……”
井晨看了之后一脸无语的往回走。
算了算了,让沈劭去补一张。
走下六楼和七楼,五楼一片漆黑,四楼也没好到哪去,靠着三楼的光看到一点点楼梯。
走到四楼,井晨打开走廊的灯,四楼的走廊一共有四盏灯每过一段有一个开关。
离自己寝室最近的开关也略远,井晨打开灯之后在走廊边慢慢走。
忽然听到黑漆漆的走廊另一边有怪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撞东西。
井晨没有去多想,把这当成四楼仅剩的那几个人的动静。
走到门口时,井晨发现那张热水卡掉在门前。
“……”难道刚刚出去的时候就是热水卡掉地上了发出的声音?
井晨扶了扶额头,捡起地上的卡,打开门走了进去。
洗漱的地方平时格外拥挤,除了周末。
吵的时候能烦死,不吵的时候安静的要死。
井晨拿着东西去刷牙,水龙头一打开声音就很大,还有回声。
洗漱完井晨就走回去坐到床上看书。
难得的清净,没什么噪音。
日光灯质量一般,井晨严重怀疑质量好的是不是装到四楼和高二高三那边去了。
有点背光,井晨把书往外挪了挪。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井晨在这句话前看了很久。
无聊,井晨懒得看了,躺在床上没有关灯。
睡了半天,到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楼下,顾征也没睡着,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一阵风吹过,天上的云层被吹走,月亮弯成一道峨眉,月光照进了窗里。
井晨躺着睡不着,就走过去关了灯,靠着月光走到了窗前。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
井晨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诗句。
而楼下,顾征也想到了这句。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又一片云被吹过来,挡住了新月,照进来的月光才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是一片漆黑。
井晨回到床上,不知道躺了多久,才浅浅的睡着。
第二天,井晨醒的很早,确切的说,是被吵醒的。
周一那些通校的就遍地哀嚎的起早回到学校。
学校的规定是:可以周日不返校,星期一必须按照平时的时间来,早读之前必须到。
大清早的就有那些有气无力的说话声回荡在走廊上,井晨随手把枕头弯曲挡住耳朵,结果没什么用。
好了认命了,井晨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捡起被他踢下去大半的被子,换好校服,拿着东西去洗漱。
昨天安安静静的走廊和气氛荡然无存,整个走廊回荡着说话声和脚步声。
井晨刷着牙,牙膏泡沫还在嘴里,大老远的就听到了沈劭的说话声。
其他人都是精神恍惚,而沈劭不一样,精神恍惚还能啪啪一大堆。
井晨听着他的声音从楼梯口持续好长时间,直到走到洗漱台,沈劭看到井晨之后,话倒是不说了,直接提着个大袋子走到井晨旁边。
“哎呀你怎么会想到住学校呢,兄弟你还好吗?”
怎么就不影响他说话呢!
井晨嘴里漱口的水差点就喷出来,恶狠狠的瞪了沈劭一眼。
“起床气呢?”沈劭自觉的走了。
井晨用手接了冷水洗了把脸,拿毛巾擦了下被水沾湿的头发。
“你昨天返校怎么不说一声。”看到井晨走进来,沈劭说了一句。
“太困了,忘了。”井晨把牙刷牙杯放进柜子里。
沈劭把书包扔床上,说:“你其他时间没有睡?”
“有,但是睡不好。”井晨说。
“……”沈劭知道他睡眠质量不行,所以没多说。
“我先走了,住校的周一可以稍微晚一点,你再磨磨唧唧就要迟到了。”井晨说。
“你这么早去教室?”沈劭脑子有点短路。
“去什么教室,食堂。”井晨说着,拿着书包和外套先走了。
食堂也格外空旷,平时人满为患的食堂现在人烟稀少。
不过周一早上的东西也少。
井晨要了碗白粥和一个烧饼,走到自助调料的桌子前,往粥碗里放了两勺白糖。
拿着盘子,井晨找了个边上的位子,有条不絮的喝着粥,撕着烧饼。
他来的比较早,粥还有点烫。
不远处顾征面前也放着一碗粥,旁边多了个小碗,小碗里面是榨菜。
顾征把小碗里的榨菜放到粥里,轻轻搅着,那样粥凉的快一点。
喝粥急了就会烫到,慢慢吃就很浪费时间。
井晨吃到一半,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
算了不吃了,井晨把喝到一半的粥和吃了没几口的烧饼拿去倒了,把碗筷放到特定的箱子里。
从食堂到教室最快也要三分钟,井晨不紧不慢的走,毫无悬念的迟到了。
不过老蔡不在教室,教室一片死气沉沉。
吕安安眼神呆滞的看着课本,声音如同蚊子,要不是看到他嘴在动,都不知道他在读。
他应该算好的,班里其他男生基本上都像死尸一样趴着。
女生稍微矜持一点,用手撑着头不让头趴下去,一遍一遍打着瞌睡。
本来这样子一堆人都差不多,但是沈劭一如既往的一枝独秀。
他居然还准备了枕头。
井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在这个气氛的影响下,井晨也感觉有点困。
这玩意还会传染。
吕安安也受不了这个气氛了,转过来说:“过分了啊,这么早老蔡自己都不来,这周一早读的规矩是谁定的?”
“还能有谁?除了拽哥就是老郑了。”沈劭有气无力的说,“拽哥这么早能起来,我沈劭直接穿女装。”
沈劭这句话一说,半个班就清醒了。
“拽哥快来,沈劭要穿女装!”霍赢做起来大声说。
“滚一边去。”沈劭说完就接着趴着睡觉。
零零碎碎的一阵笑之后,教室又陷入了死气沉沉。
又焉儿了,井晨被传染的也困了,刚想趴下去,就听到了老蔡的声音。
“声音呢?这是早读?起来起来。”老蔡走进教室。
结果效果不咋地,班里的女生还好,一喊全醒了,男生就慢吞吞的坐起来。
“沈劭你枕头都带了,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个床?”看到沈劭还睡着,又看到他的枕头,老蔡又找到了损他的理由。
沈劭不要脸的说:“老师你真善解人意!”
果然厚脸皮也是一种技术。
不过老蔡已经自动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