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

火锅店难得人少了些，张叔见沐初忙来忙去到晚上11点，就叫他坐下休息会儿。

沐初的确很累，也就没推辞。

坐在椅子上，盯着火锅店上方结了蜘蛛网的天花板出神。

他突然的想起了母亲，但他如今只模糊记得母亲的长像，双眼凹陷，瘦的只剩皮包骨。

不过他相信母亲曾经长的很美，妹妹不像父亲，那她一定是像母亲，那么美好又温柔。

沐筱今年快满十二岁了，沐初想送她生日礼物。以前每年问她要什么礼物时，沐筱都会说“只要哥哥陪着我就好。”

今年送什么好呢？

沐初想着，疲惫的脸上渐渐浮出笑容，神经一松开，闭上眼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是他为数不多醒来后还记得梦的一次。

他从记忆的角落里拾起一块欢乐的碎片，他梦见小时候一次过生日，母亲的腿还没被父亲打断时，母亲穿上一条自己从没见过的红色碎花长裙，也许当时在唱生日歌，嘴唇一张一合，她光着脚，踏着欢快的步子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又在柜子里抱出一袋面粉，想做个蛋糕。

事实证明，母亲失败了，将烤箱里黑色的不明物体取出来后，母亲发了会儿呆，就急忙去收拾乱成一团的厨房，赶在父亲上班回来前。

沐初沐筱和母亲，最后在桌子前围成一团，在晚饭前点上蜡烛，祝福了一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儿子。”

沐初在沐筱好奇的神色以及母亲的祝福中许下愿，吹灭了蜡烛。

沐初醒了，看了下时间，已经休息了二十分钟，于是他赶紧站起来，又继续去干活。

自己许的是什么愿望呢？沐初忘记了，不过他知道，并没有实现。

愿望是令人快乐的期望，而他的过去，充满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