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不知正是这一步一步的推动,彻底将年氏送进了深渊,年后敦亲王上了折子,请求晋温僖贵妃为贵太妃,并迁入先帝的妃陵,皇上气的恨不得将折子甩在他脸上,问问他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让他这个皇帝下来,自己登基算了?!
皇帝虽然动怒,但却不是个脾气暴躁之人,先帝曾说他喜怒无常,他便硬生生的把自己的秉性改了,把自己的脾气秉性一点点的磨了下来,即便到了最后夺嫡的关键期,谁都没有看出他的真实意图,这才让他笑到了最后。
可看完了年羹尧的奏折,他终于忍不住将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
皇帝混账东西!
皇帝登基以后这是他头一回在养心殿里砸东西,苏培盛都吓着了,忙不迭的劝着:“皇上生气大可不理敦亲王就是,何必伤着自个儿的身子呢?”
皇帝都给朕滚出去!!
皇帝罕见的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苏培盛满脸担心,可谁也不敢多劝,他心里想着,或许该找人来劝一劝才好,可这会儿谁也不合适呀!富察贵人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皇后娘娘一向只有皇上的敬重,年妃如今还禁足呢,恬贵人一向是只听和妃娘娘的话,齐妃,那更不行了,皇上看了别更生气就阿弥陀佛了。
其实说来说去,最合适不过的就是莞嫔娘娘,可莞嫔娘娘动过胎气,如今更是都快生了,又是寒冬腊月的,谁敢挪动她呢?
苏培盛打算好了,等一会儿劝皇上去瞧瞧莞嫔娘娘才好。
养心殿内的皇帝却思绪翻滚,他紧盯着桌案上的两封奏折,一封是远在天边的心腹重臣送来的,一封是近在咫尺的鲁莽亲王上表的,明明是两个人,可意思却很相同。
老十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不过了,他是莽撞可不是没城府,上这封折子,他清楚后果,可他还是送来了,为什么呢?因为他知道有人会给他敲边鼓,会让他得偿所愿,所以他才敢这么大喇喇的就送过来,那年羹尧呢?
年羹尧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一个只知道带兵打仗操弄权势的人,为何会突然关心起先帝的太妃们了?他是头一天知道这后宫里还荣养了许多太妃吗?
显然不是的,这一切很明显,他现在最忌惮的两个人,联合在了一起,他们打算做什么?造反吗?
皇帝死死的盯着这两封奏折,怒火中烧,他很想把年羹尧揪来问问,他待他还不够好吗?不够信任吗?他所做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却都只按下不表,人怎么能贪得无厌到这一步?
皇帝坐在龙椅上沉思了许久许久,最终他知道这事他必须答应,可这太给敦亲王脸面,也太打先帝的脸,更伤了太后的颜面,他转了几个念头,最终定下来了。
敦亲王既然想逼着他做个不孝之人,那他索性就广施恩德,何必只追封一位呢?这后宫里德高望重的太妃比比皆是,太后更应再加尊号,就是老十七的的生母,不大好办,想起当日莞嫔险些小产,是他及时报信,既然不好加封贵太妃,哪便尊舒太妃为冲静元师,左右都封了,这些细枝末节就别落下了。
老十想一人之下?他就偏要把所有人都拉上来,前朝后宫人心所向,皆会感恩戴德,看允䄉那个混账还能不能高兴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