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孟傲”、“民妇赵菲燕”、“小人柳兴”,“民妇张月”拜见刺史大人,四人跪在开封县令程清身后行礼道,“起来吧”柳咏看着柳兴夫妇急切的唤道,随后走到堂下对柳兴夫妇说了几句“辛苦了”,然后半跪下和柳兴一同将张夫人扶起后才起身,孟傲和赵菲燕本来也想起来却听柳咏说到,“本官可没说你们能起身!”,这才又重新跪下,赵菲燕到没什么,孟傲却一脸的不情愿
回到堂上后柳咏开口道,“你们都是当时孟浮萍一事的见证者,都说说吧,当天你们的所见所闻”,“回大人,那日柳家众人来我孟府,却听一声惊呼,见孟浮萍房中一赤裸着上身的男子逃出,我等进入她房里,却见她衣衫不整,皆为嗔怒,柳家拂袖离去,我们也是十分愤怒,之后那孟浮萍羞愧难当,在我府门前自尽,到还算有些自知!”孟傲敷衍的行礼道,言语之间丝毫没把孟浮萍当自己的女儿,赵氏在一旁拉了拉孟傲的衣袖却被孟傲甩开
“你可曾因此逼迫过你的女儿!”柳咏咬牙问道,“哼!她不贞不配做我孟家的女儿,我孟家也白养了她,真是有辱我孟家门风!我不逼她她也自当知道羞耻!”孟傲气愤道,仿佛亲眼见到自己女儿行不贞之事一般,“老爷,你不要这样妄下定论啊!万一萍儿是被冤枉的呢?”赵氏眉目间写满愁容道,“哼!那日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也看到了,冤枉?如何冤枉!”孟傲愤然道,赵氏伤感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孟傲,依你所言,你是亲眼见到孟浮萍行不贞之事了?”柳咏质问道,“哼!我虽未亲眼所见,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衣冠不整,不用亲眼所见,是个人也能猜到他们做了什么!”孟傲愤然道,“那你就是并未亲眼所见了?既未亲眼所见,那为何不先调查清楚!你觉得她不配做你孟家女儿,依我看,你也不配做她父亲!”柳咏愤然对孟傲说到
“你!”、“你什么你?怎么?本官说错了吗?身为人父,女儿遭难不为其考虑反倒单凭一些表象就断定她不贞,你可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柳咏拍案而起,字字直击孟傲内心,句句叩问他的为父之道,闻言孟傲也说不出话来了,闻言陈应龙三人心里也很赞同,皆是暗自舒了一口气,他们对孟傲的态度也是很不满,是啊,孟傲他从未相信过自己的女儿,只因她只是个女儿,自孟浮萍出生以来,孟傲就嫌弃她是个女儿,不能为孟家传宗近代,便从小苛求于她,但凡有一点儿过错就是非打即骂
直到遇见柳咏,情况才稍微好了些,因为孟傲知道柳咏从小就天赋异禀,且善思好学,不出意外将来必定能考取功名,便和柳兴约定倘若将来柳咏功成名就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柳咏很喜欢孟浮萍,虽然当时还小但也立誓待他考取功名之后就取孟浮萍为妻,柳兴夫妇也很看好这门亲事,也为激励柳咏,从此两家便定下了娃娃亲,及冠之后柳咏也算达成了当年的誓言,只是没想到此番考取状元回乡省亲竟是与孟浮萍阴阳两隔!
“柳兴夫妇,你们可有别的说辞?”柳咏不再理孟傲坐回堂上的座椅上,柔声地对柳兴夫妇问道,“我们所见与孟家老爷所说大同小异”柳兴回道,张氏也点点头,“嗯,那你们可是第一时间见到当时场景的”,闻言孟傲夫妇摇摇头,柳兴夫妇也摇摇头,“哦?既然你们都并非第一时间见到的,那是谁先见到的?”
“回刺史大人,是我三弟柳冒和我家小妾许杏”,柳兴行礼道,闻此柳咏和陈应龙都是眼前一亮,“传柳冒、许杏!”柳咏对堂下喊到,“传柳冒、许杏!”传话人继续喊到,不久,二人就来到了堂上在柳兴夫妇身后跪下
来开封府的路上柳冒和许杏还在纳闷,什么时候来了个刺史大人,还要传唤自己,当他们来到开封府府衙时看到柳咏威严地坐在堂上这才恍然大悟,皆是瑟瑟发抖,时不时偷偷看看县令程清和府尹刘权,程清跪在前面伏着身子颤抖着一言不发,坐在一旁的刘权也是眉头微皱,“柳冒、许杏!你们两人为何发抖?莫非心中有鬼?”,只听“啪”的一声,惊堂木再响,“威……武……”,两旁衙役再次敲起杀威棒喊到,柳冒和许杏都被吓了一跳
“不,不是的,咏……哦不,刺史大人,我们只是第一次被传召,心中难免有些害怕……”、“哼!白天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敲门,更何况现在是白天,你们如此慌张,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许杏还想辩驳却被柳咏喝到
“刺史大人,您这样威吓他们恐怕不妥吧?”此时刘权忍不住起身行礼道,“怎么,本官审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柳咏冷声问道,“下官不敢,只是凡事都讲求一个证据,如今无凭无据的,刺史大人不会是想屈打成招吧?”刘权不紧不慢道,言辞虽然听上去并无什么问题但隐含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换句话来说就是如果柳咏再这样逼问他就可以告柳咏一个屈打成招之罪
“本王倒不觉得有何不妥,这高堂之上,本就该是威严的,不然如何能震慑堂下?莫非刘府尹觉得这府衙之中可以无礼轻视?还是刘府尹认为皇上钦点的刺史会徇私枉法?嗯?”陈应龙此时打断刘权的话道,言辞冰冷充满了威慑与质问
“这……下官绝无此意……”闻言,刘权顿时慌了,连忙否认道,“既如此,刘府尹看着就好,无需多言”陈应龙道,“是”,刘权行礼后颤颤巍巍地坐回椅子上背后已然冒出了冷汗,或许柳咏这个刺史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这慕王他可绝对不能轻视,如若得罪了他,轻则乌沙不保,重则满门抄斩也未可知
“好,既然刘府尹由此疑虑,那本官便给他们这个机会,待本官查清前因后果,再做论断,今日暂且到此,柳兴夫妇暂且回府随时听候调查,柳冒、许氏暂时关押,孟傲夫妇随本官前往调查,退堂!”说罢柳咏就欲拍案退堂,却被陈应龙拦下
“柳刺史且慢,何须刺史大人亲自前往查案?若刺史大人信得过本王,就由本王去查如何?如有线索,必定如实告知”陈应龙手握折扇道,“王爷的话下官自然信得过,可是怎敢劳烦王爷?”柳咏为难道,“无妨,本王正好对此案破感兴趣,柳刺史尽管在此,放心等待,即可”说到“在此”二字时陈应龙有意加重了音调,说罢身处扇子轻轻拍了拍柳咏的肩膀
柳咏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点点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王爷了”,“哈哈哈哈,无妨无妨”,陈应龙笑了笑道,随即带着莫麒和绯雨离开了,柳兴夫妇和孟傲夫妇也离开了,只剩下坐回堂上的柳咏、瘫坐在椅子上,跪在地上的程清和无力的柳冒、许杏
其实陈应龙不让柳咏去原因有三,其一:确是是陈应龙对此案感兴趣;其二:陈应龙不让柳咏去是因为柳咏身份特殊,不仅是钦点刺史,也是孟浮萍的未婚夫,他去查案难免落人口实说他偏私枉法;其三,让柳咏就在开封府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监视刘府尹、程知县以及柳冒、许杏的一举一动以免他们从中作梗
“刘府尹、程知县”柳咏对二人喊到,“下官在”两人皆是黑着脸行礼回应道,“你二人这些时日就留在开封府府衙,听候差遣,你们,可有异议?”柳咏冷声问道,“下官,没有异议”二人皆有气无力地回道,刘权和程清都意识到了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只能在此静待结果
“孟老爷,不知哪一间是孟小姐的房间呢?”,“回王爷,是那一件”,柳兴夫妇已经回府,到了孟府,陈应龙便问孟傲孟浮萍的房间,孟傲本来不愿和他讲的,但想到柳咏恭敬地叫陈应龙王爷,若他真是王爷,自己可怠慢不得,于是便行了行礼给他指了指孟浮萍的房间,见此,陈应龙便带着绯雨和莫麒到了孟浮萍的房间,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物,除了床架和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就连衣柜里的衣服都一件不剩陈应龙便皱眉问孟傲道“这里原本的衣物被褥等日常用品呢?”
“回王爷,烧了”孟傲回道,“烧了?你可知这些逗可能是证物!”莫麒闻言不满道,“是啊,即便真有什么,你也不能全都烧了啊?难道你女儿在你心中就一点分量都没有吗?”绯雨也为孟浮萍不平道,“她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不配做我女儿!”孟傲反驳道,“你!”……
“都别吵了!你们看,这是何物?”,陈应龙从梳妆台下找出一条腰带道,“这还能是什么?腰带呗,咦?不对,这不是一般的腰带,这是男子的丝绦,我们府上下人可买不起这种带丝绦的衣裳,都是穿的粗布衣服,买这种丝绦的非富即贵,一般只有大户人家的老爷夫人才会买”孟傲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随后瞪大了眼睛说到
“那这条丝绦可是你的?”陈应龙问道,“不是我的,我没买过这种款式的丝绦”孟傲否认道,“难道是那裸体男子留下的?”莫麒提出疑问,“很有可能!应该是那男子无意间落下的”绯雨说到,现在那裸体男子可是“孟老爷,你可知这条丝绦产自哪家布行?”,“这我不太清楚,这开封县的布行就有好几家,整个开封府的布行更是有数十家!”孟傲说到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家一家地查”陈应龙对绯雨和莫麒说到,绯雨、莫麒点点头,然后三人就分头出发了,经过半日的盘查莫麒和陈应龙重新在一家茶铺聚首,可惜都没查到,就在陈应龙和莫麒一筹莫展时,突然传来了绯雨的声音
“找到啦!找到啦!”绯雨兴奋地向陈应龙和莫麒跑来,气喘吁吁到,随即坐了下来拿起一杯茶两口就喝完了,然后又倒了一杯又是两三口就喝完了,“哎”,莫麒本来向说些什么,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怎么了?”喝完茶的绯雨好奇地问道,莫麒笑了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那你喊我作甚?莫名其妙”绯雨说到
“他喊你是因为,你刚才喝过的那杯是我喝过的”陈应龙淡定地从呆住的绯雨手中接过茶杯重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