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线索

陈应龙带着莫麒、绯雨来到凌云山脚下的崇县时已是午时，便到崇县县府歇了歇脚，崇县县令恭敬地行礼并热情地招待了陈应龙等人，崇县县令算是一个称职的好官，换做其他官员，这种案件十余年查不出结果，早就草草结案，相关的卷宗可能也难留存，但崇县历代县令都还算负责，所以卷宗才能很好保留，而县令张正端自上任以来勤政爱民受到民众的称赞，不仅对于这些遗留的疑难杂案焚膏继晷地勘验审查，更是自发自费地修缮府衙，而由于陈应龙平时“沉迷于酒色”，少于慕州官员打交道，这个张县令则是少数知道陈应龙身份的人，但这宗十六年前的旧件张立端也是最近才着手调查

“张县令，听说那起案件你查到了新的线索？”陈应龙开门见山地问道，“正是，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卷宗记载当年的张立端因为人粗鄙且性格吝啬而常与人结怨，不过由于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行为和前科，故而应该可排除仇杀的可能性，生性欺软怕硬，贪生怕死，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这么说不是仇杀、不是自杀，难道是死于非命么？”绯雨问道，“不，并非死于非命，若真是死于非命的话应该会留下伤痕”莫麒否定道

“那就奇怪了，莫非真是突然暴毙？”绯雨疑惑道

“所以说你笨啊，张县令方才说的是‘卷宗记载’既然是以前的卷宗，那肯定就有时效性，以当时的查案制度和水平，能查到的有限，先听张县令继续说说吧”，陈应龙一脸嫌弃地看着绯雨道，“哼！我不就是被想到么，至于这么数落我吗”绯雨小声嘀咕到，“你说什么？”陈应龙问道“没什么，我说王爷您真是细致入微、明察秋毫啊”绯雨奉承道，“本王知道”陈应龙傲然道，绯雨一脸嫌恶，心想“给你脸了！”，“噗呲！”见绯雨和陈应龙这般，一旁的莫麒不禁笑出了声，陈应龙“你又笑什么？”，莫麒“没什么，没什么，呵呵”，陈应龙、绯雨：……

“呵呵，王爷说的不错，下官刚才说的确实只是卷宗所描述的，当时的办案水平有限，因此遗漏了许多重要线索，而最近我们查到了当年与那包子铺老板有过过节的一家送酒的，那人曾经和这包子铺老板因为交易纠纷而大打出手，甚至那包子铺老板还失手踢伤了那送酒人的要害，因而那送酒人极有可能记恨于那包子铺老板”

“嗯，这倒是一个突破口，虽然只是猜测，但至少那送酒人有动机，张县令，那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陈应龙思索了片刻问道，“那人叫李四如今还在城东头的酒肆打杂，只不过下官曾唤他前来盘问，他都一口咬定没有杀人，由于确实没有其他证据，下官也不好将他扣押定罪”

“如此，你才想到了找本王前来查案？”陈应龙问道，“下官不敢对王爷有任何不敬，只是下官知晓王爷侠义心肠，且智勇无双，更重要的是王爷身为一名强大修士见识应该比下官广博的多，故而斗胆请王爷审查此案”张立端恭敬地行礼道

“哈哈哈，你这话本王爱听，本王也却有此意，本王年少时就对这些难案奇案颇感兴趣，今日便随你前去一查究竟”陈应龙满意地笑了笑道，眼神不是高傲地看看绯雨，绯雨心想“怎么感觉这家伙是在故意卖弄？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随即小嘴一掀，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陈应龙本想训斥他两句却被莫麒打断

“王爷，既然如此咱们就走吧，看那李四会有什么说辞”，“是呀，王爷，以王爷这般聪明才智，相必很快就能将这案件差个水落石出吧？”似乎感觉到了陈应龙冷冽的目光，绯雨立马恭维道，“还用你说？莫麒，咱们走”陈应龙这才收起凌厉的目光对莫麒说道

很快，张立端就带着几个捕快以及陈应龙三人到了城东

“张县令，您专注政事、爱民如子我也是知道的，不过小人确实不曾杀过那包子铺老板啊，如若那人真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再此继续居住十余年而不搬走呢？”李四无奈道

“李四啊，你先莫急，这位是咱们的慕州王，这两位是他的手下，王爷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只需如实答复即可”张县令笑着对李四道

“噗通！”闻言那李四吓了一跳，立马当着陈应龙的面跪下瑟瑟发抖道，“小人不知王爷驾到，多有怠慢，还望王爷不要怪罪！”

“无妨，我且问你，那案件事发当日你在何处？”陈应龙问道，“这……小人在家休息”李四紧张地回道，虽然之前他在张县令面前都是这般说辞，本应对答如流，但如今面对陈应龙他却没有了那种底气，感觉压力迎面而来，让他很不自在

“当真？你可知在我面前撒谎会有什么结果？”陈应龙加重语气冷声道，方才陈应龙虽然是笑着问话，其实偷偷放出了金丹后期的强大修士气息，故而那李四才会如此失态，“小人所言……属实……哦不，小人方才没说真话，请王爷责罚”李四还想掩饰却发现周身的压力和冷意加重了许多，让他难以喘息，他这才知道这是陈应龙造成的，为了活命只好如实回答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绯雨，他本以为陈应龙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盛气凌人的皇家纨绔子弟，没想到陈应龙竟然也是一个修士，甚至比他更强，即便因为修为低微，绯雨看不出陈应龙的修为，但通过对其修士气息的感知，他敢肯定这陈应龙的实力绝对远在他之上，但也正因为得出的这个结论绯雨心中才不免一惊“看来这表面上不可一世的慕王并非我想象的那般简单啊”

“你若如实回答，我便不会为难于你”陈应龙收起气息，让李四安心道，“是，多谢王爷大人大量，小人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李四听闻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感激地说道，“事发当日其实小人确实不在家中，而是……”

“而是什么？”莫麒见状连忙问道，“而是想去杀那包子铺老板！”李四咬牙道，“这么说那包子铺老板真是你杀的喽？”绯雨问道

“闭嘴，这叫有杀人动机，又不一定是他杀的人，听他把话说完再下定论”陈应龙鄙夷地看了绯雨一眼到，“哦”绯雨摸摸头道心里却想“哎？不对啊，这家伙又凶我，哼！”想到此瞪了陈应龙一眼，陈应龙感知很明锐转过头看了一眼绯雨，绯雨立马偏过头去看别处

“王爷说的极是，虽然我是想去杀那包子铺老板，也是因为那天杀的包子铺老板方面因为和我的交易争端狠狠踢了小人一脚，害得我再无法生育，我气不过，而且他平日欺善怕恶的，尤其喜欢欺负我们这些下等人，我也是一时脑热便欲去取他性命，不过当我经过去往那包子铺老板家的必经之路时却发现他竟已然丧命，我虽有些害怕、不知所措，但反应过来却也觉得他应该是被仇人杀害，觉得他这是死有余辜，便不在纠结，直到张县令和王爷您前来查案我才想瞒天过海，小人有罪，欺瞒了王爷和县令大人，不过我对那包子铺老板也确实只有痛恨，没有怜惜”李四详细道来

“原来如此，照你的意思，那包子铺老板是在你前往寻仇之前就已经遇害了？”陈应龙问道，“回王爷，正是”李四答道，“那你可还记得那时那包子铺老板可有与他人结仇？”陈应龙继续问到，“这个，小人不知，结仇没结仇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李四认真回忆道

“不过什么？”见状陈应龙诱导地问道，“不过我记得那时别人听说那包子铺老板和王寡妇时常眉来眼去的，不知道那王寡妇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对！王爷可以去问问那王寡妇！”想到这里李四激动的对陈应龙说到

“哦？这倒是一条新的线索，你且起来吧，那如今王寡妇住在何处啊？”陈应龙和皆是众人一喜，陈应龙赶忙问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那王寡妇十多年前就搬离了崇县，至于去往何处小人不知”李四恭敬谢过陈应龙，起身答道

“这……张县令，你可知？”陈应龙也不再勉强，转而对张立端问道，“这个，下官不知，毕竟时隔十六年之久，不过县府应该存有备案下官这就去查！”说罢张县令对陈应龙行了礼后就欲转身离开，“等等，我们和你一同前去”陈应龙道，“是”张县令回道，随即众人便回了县府

经过一番查阅终于找到了十六年前王寡妇的出县记录，是搬到了邻近的赵县，于是告别了张县令后，陈应龙三人便启程前往赵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