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爸,你啥时候来的?罗兰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家兴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挺着啤酒肚从大门晃悠着走进来。
罗罡刚在院子里布好天罗地网,正从梯子上爬下来,就看到了自己十分不待见的女婿,一副颓废相,脸色更是拉了下来。
罗兰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废物玩意儿。
“爹,你爬上梯子干嘛,你这一大把年纪,可别摔下来。”家兴边说边晃悠着要去给罗罡扶梯子,罗罡吓得直接从梯子上溜下来。
“你回来了?现在干什么工作呢?大晚上的出去喝酒,多顾着点家。”罗罡臭着脸絮叨家兴一顿,跟家兴进了屋。
家兴也对这个老丈人也不对付,每次这个老头子来就会教育自己,他自己闺女什么德性,老头子心里没数?!
他在家完全就是个妻管严罢了。现在自己干工程,罗兰又总是对他疑心疑鬼的,要不是为了娟子他早就离婚了,还不是看着娟子让人心疼。
家兴勉强撑起笑脸,恭维着老丈人说道:“爸,吃饭了吗?要不我带你还有罗兰娟子,咱们一起出去吃点。”
罗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眼家兴面色发青,醉醺醺的样子,只好眯起眼睛撑起一丝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脖颈语重心长的安慰他:“唉,爹理解你,男人为了家哪有容易的,罗兰这孩子自小没了娘,她又是个姑娘家,我也不好多管,我把她托付给你,爹还是希望你能替爹多管着她一些。”
“嗯……知道了,我今晚应酬喝的有点多,头有些疼,爸,我先去休息了。明早再带你们出去吃饭。”
“好好,去吧,去吧。”罗罡笑眯眯的朝他挥挥手,让他回去睡觉,看家兴进了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罗罡看着家兴脖子后面冒出的一丝黑气,又看了眼手掌上被毁的符咒,眉头紧蹙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水滴像是有规律似的滴在水潭里,循环往复。
茵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只能任由身体渐渐往下沉去,模糊的视线只能隐约看到水上不断荡漾的涟漪。
“杀了我吧,杀了我便是救我。”一袭红衣女人绝望的站在悬崖边上,眼神晦暗的看着朝提着剑向她走来的男人平淡的说道。
朝自己走来的男人面容模糊,她想努力看清要杀自己的人,却只看到冒着冷光的剑影,紧接着朝自己胸口刺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小男孩挡住了剑。
女人惊慌了,她不想让他死的,男孩中了剑,痛苦的倒在地上,有几片黑羽毛落在男孩身边,沾染了男孩胸口的血迹。
“不,不要!不要——!”女人想蹲下去扶他,想去救他,可始终动弹不得,就连喊都喊不出来,胸口刺痛的厉害,痛的让她喘不上气,她懂了……这就是凡人口中说的情吧……
红衣女人悲愤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停下脚步的男人,冰冷的脸上扯起一丝笑意:“你满意了?纵使你可以得到这天下,你也得不到我,呵呵~”
红衣女人冷笑两声,闭眼朝悬崖直直倒了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茵额头冒出冷汗,一阵阵阴风朝她吹去,她在梦中挣扎了许久,才被惊醒。
茵惊魂失措的睁开眼睛,用手捂着胸口,发现自己还喘气,胳膊也能动,自己也没有在悬崖上掉下去,激动的不知是哭是笑。
一朵鲜红的花苞被风吹的在她眼前晃了下,茵的意识一下清醒了,蹭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一望无际的鲜红花海,差点惊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难不成自己还在做梦?!想到这,茵的心脏又怦怦乱跳,她使劲扭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厉害。这不是梦,可谁把她带到这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茵想回忆一下,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记得自己从家里出来了,然后呢……然后就做噩梦,就到了这个地方?!
葬生花的枝叶略带些细刺,被风浮动着轻轻划向茵的脚踝,茵低头看了一眼,更是诧异万分,她的裙子是才换的啊……
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茵有些不痛快,四处瞅了瞅,却什么都没有,除了含苞待放的清一色红花什么也没有,除了自己,连手机都没了。
现在也来不及想手机是丢了还是被偷了,她想知道怎么走出这个地方,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这天空灰蒙蒙的也没有太阳,但地上的花却长得很旺盛。
茵在原地杵了半天,才大着胆子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了几十步,仍旧是一望无际的花海,连只虫子都看不到。
此刻茵又后悔了,她为什么不信高祥哥的话:“唉,高祥哥千叮咛万嘱咐,我怎么偏偏不听劝。高祥哥说我身边不安全,最近会多注意我……可……我这是在什么鬼地方!高祥哥会察觉到吗?”茵自言自语顺着一条直线往前走。
可一望无际的花海,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走在跑步机,总感觉自己仍在原地。
“靠!难不成是遇到,鬼,鬼打墙?!”茵想到这里浑身打起冷颤,她这两天怎么这么衰。
葬生花的叶子划的她很不舒服,茵弯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都被划出了红印,她要快点走出这个鬼地方,要不然非得被这些花折磨死。可,一望无际怎么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