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动了下,莀赶紧收了翅膀,落到地面,生怕她醒过来。
终于到了葬生花海,他抱着茵坐在花海里,又想起了当年那一幕,但这一次抱的是她也不是她。
葬生花似是感应到了气息,不再显的那么蔫,但始终不肯开放。
“你究竟是不是她?若不是,葬生花怎么会反应的这么激烈,自从你走了,这些花就像我的心,也死了。回来,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嗯……”茵感觉耳边总有嗡嗡的响声,但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只好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又沉沉的睡去。
“好,一言为定。”莀知道她在做梦,无心的回了一声,但他当真了。凤眼弯起,莀貌似又笑了一下,葬生花也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又浮动了。
“待葬生花开,我就回来了……”
莀目光直直的看着熟睡的茵,葬生花开……她现在来了,为什么还没开……怎样才能开。莀心里想着,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葬生花海。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人间一刻,地下半晌。
“冥王,该送这位人间姑娘回去了。”一位提着黑灯笼的驼背跛脚老头,悄然出现在莀身后。
“嗯。”莀有些不舍,但是想到茵家里还有高祥,脸色又刷了下来,张开翅膀原地消失。
人间已经天亮,莀把茵放在床上,坏笑着露出尖牙,咬破了自己和茵的嘴唇,起身走了出去。
高祥在沙发上休息了一晚,看到莀衣冠不整,袒胸露怀的走出来,嘴唇还破了,有些生气。但他还是忍住了怒火,他不是怕冥王,他知道冥王比自己厉害,故意激他的火也说不定。
茵一晚都没有动静,看来他并没有伤害茵。他既然敢这么平静的出来,那么他猜的没错。
“嘶,这个女人,真舍得咬我。”莀假装不在意的说完,走到高祥面前,阴狠的威胁他:“你若敢动她,别怪我不给你师父留情面!”
高祥看着莀说完,原地消失,心里有些怒气,不是因为这个女孩让他不快,是他看不惯这个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莀。
咚咚咚!咚咚咚!
“哎呀谁呀,大清早的,烦不烦啊!”罗罡哈欠连天的从后院走过来,不悦的打开大门想骂人,结果一看是自己闺女,立马提起笑脸:“呦,姑娘回来,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呢。你看看,我这家里乱七八糟的,也没收拾,来,快进来。”
罗兰绷着脸走进大门,实在绷不住了,当着老爹的面哭了起来。
“呀,这是咋了姑娘,跟我说,别哭,别哭啊。”罗罡原本还有些困意,心里还纳闷姑娘突然跑回来干啥,结果这一哭,让他直接紧张起来。
“爹,救救你女婿吧!你女婿这几天像是魔怔了,经常大半夜的梦游离开家,我寻思他背着我干什么事了,一开始没在意,后来感觉不对劲,他这几天晚上出门走的很快,一会就把我甩了,而且早上回来,脸色苍白。倒头就睡,我每次叫醒他,一次比一次难叫醒。而且我问他干嘛去了,他就说不知道!爹,这可怎么办!”
罗罡被罗兰边哭边拽着胳膊晃,但是看着姑娘这可怜劲,只能无奈叹口气,早就说离婚,就是不离,现在有了孩子,又不想让孩子知道,只能隐忍着过日子。
“唉,好了,好了,造孽啊。当初你不听劝,非愿意嫁,现在后悔了吧!”罗罡也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只好连连叹气:“行了,别哭了,走进屋说。”
“呀,你这傻孩子,自己回来了,娟子呢?你把娟子扔家了?!”罗罡最疼外甥女,家里进了邪祟,可别伤了孩子。
“没,没有。”兰子稳住情绪,抽泣着抹了抹眼泪,坐下说道:“没,没事爹,我把她送补习班去了。”
“唉~~”罗罡听完,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来,长呼一口气:“这个小周啊……”罗罡皱着眉掐算了一下,无奈的跟姑娘说:“唉,实在不行离婚吧。为了娟子,说不好听的,你俩本就有些相克,他又把邪祟带回家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