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西里西睁开双眼,自己依旧处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凌乱的头发披散着,衣衫褴褛,身旁看不着丈夫的身影。
坐起身来,迎来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
伯德温特醒了?
崔西里西嗯...
一起来就看见丈夫在喝酒,崔西里西心中略微夹杂着些不悦,不知道他在莎莉娜面前会不会喝酒,会不会在早晨喝酒。
崔西里西现在几点了?
伯德温特十点半左右。
崔西里西你怎么在早上喝酒?你的身子本就不怎么好,在这么喝下去身体扛不住啊。
伯德温特这只是我个人的喜好而已,就像你喜欢种花一样,你不喜欢我早上喝酒,我也不喜欢你种的满地郁金香,我讨厌那种味道。
崔西里西你喝酒说白了就是花钱害自己,再说了,那是我花了很多心血种出来的啊。
伯德温特看来不巧了,我不太喜欢这些,就吩咐人收拾掉了。
崔西里西你怎么不问问我啊?
伯德温特几朵花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实在不行我赔你钱好了。
虽然只是几朵普通的郁金香,但这在崔西里西心中,是她唯一的兴趣,也是她对浪漫爱情的憧憬,对生活的希冀。
只不过是丈夫“不喜欢”,就随手丢掉了,和扔垃圾一样。
崔西里西默然地坐在床上,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丈夫还是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喝着酒。
伯德温特对了,四月份的皇家舞会我不去了,我要参加塞巴斯蒂安的贵族宴,你去帮忙参加一下就行。
伯德温特别打国王的主意了,王妃会一直伴他左右的。
崔西里西你要带谁去贵族宴?
伯德温特这不在你的所管范围。
崔西里西我连猜都不用猜,你要带莎莉娜去,对吧?
崔西里西塞巴斯蒂安的贵族宴向来规定了参加者只能携带自己的妻子参加,你为什么要带她去?
伯德温特那你看看那群名门贵族哪个会带自己的妻子来参加舞会的?他们带着的人也只是帮自己撑撑排面。
崔西里西但你不同啊...
崔西里西轻声嘀咕了几句,伯德温特就跟没听到似的,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被弄得一片狼藉,桌上放着酒杯与酒,威士忌撒了一桌。
崔西里西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才好,迷茫与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她趴在桌上,将那瓶倒了只剩一半的威士忌对着嘴直接喝下去,换来的是如火烧般的疼痛。
崔西里西趴在桌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善良且退让的人终究会被人欺凌与轻视,难道必须要抱着“害人”之心去活着吗?
她给了丈夫太多次机会,已经完全数不清这是她给丈夫的第多少次机会了。
心已经支离破碎,可这一次,已经再也缝不上去了,因为过多次的伤害已经让崔西里西再也下不去针了。
心中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恶化,最终让崔西里西再也忍受不了了。
丈夫不爱自己的花就丢掉,不爱自己也就同理了,因为自己就如同野花一般不足轻重。
那就不要做路旁善良且无用的野花,当所有人都得不到的蔷薇花。
金钱,权利,是世间所有人最崇拜之物。
崔西里西会站在多角度思考问题,达到自己的最大利益,但她从未这么做过,因为她觉得这样“违背自己的良心”。
但她现在,愈发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