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乡君,你是不是真的疯!扶小姐,你还不赶紧阻止你姐姐。”李小如喊道。
李小如话音刚落,班婳又抽了沈钰两鞭,然后道:“这两鞭是替王氏打的,打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这时,沈钰也忍不了了,开口说道:“你们够了,你别打了,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忘恩负义,我就是薄情过意,我看你扶小姐长得漂亮,有钱有势所以去提亲,要不然就你这样的克父克母的人,谁敢去提亲。我答应娶你,你该谢谢我而是!”
扶苏听了,手指握成拳,然后又松开,班婳压着火道:“你终于承认了是吧?”
沈钰继续发泄似的道:“对,我还没说完呢,你班乡君不但是母老虎,你班乡君还克夫,你忘了谢启临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你就是一个克夫的母老虎。你们姐妹两个都是不吉的人!今日,今日我就要退婚,今日我就要退婚,扶苏我不娶了。”说完,沈钰拿出玉佩往地上一摔。
看到这场景,容瑕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而本随着沈钰的话越来越过分,扶苏的怒火也越来越大,在看到沈钰摔了玉佩时,扶苏的那根弦瞬间崩了。
扶苏上前去,眼睛通红,掐住沈钰的脖子,抵在墙上,说:“沈钰,你找死!你骗婚就算了,竟敢这样说我们姐妹,还摔我爹的玉佩,而且要说退婚也是我扶苏退婚,轮不到你说。你的话成功惹起我的怒火了,既然你想死,我便送你去死!”
可是众人从来没见过扶苏这个样子,一时之间,都被扶苏的举动吓到了,也没人敢上前阻止。
这时,石晋带着士兵赶到。
石晋从扶苏的身后抓住了扶苏的手臂,劝道:“昭昭,冷静!”
“沈钰,既然石大人来了,我便放过你这条小命!”扶苏将沈钰甩在地上,以怀里抽出一条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扔了。
李小如看到石晋过来,就走上前来道:“石大人,你来的正好,再晚一点可就要出人命了。”
沈钰这时也想不起扶苏的温柔美丽了,他只记得刚刚扶苏比她姐姐还厉害,掐着他的脖子,想要掐死他的场景,也开口道:“石大人,班乡君和扶苏当街杀人,快把她两姐妹抓起来。”
班婳听到沈钰的话,从容瑕身后走出,拿着鞭子又想打沈钰,石晋拦着她道:“班乡君。”看着石晋的阻拦,班婳也不好动手,就放下鞭子。
看着班婳不动手了,石晋就转身向沈钰说道:“在这儿轮得到你说话吗?”
“当街殴打当朝探花,石大人是要包庇班乡君和扶苏吗?”沈钰质问道。
李小如附和道:“沈公子所言极是,今日若不将班乡君与扶苏抓去衙门,大业天理何在啊!”
“对啊,我大业还有王法吗?”沈钰说。
李小如跟在沈钰的后面,附和着。
“王法!你跟我说王法,明知自己有婚约,还骗婚!你现在跟我提王法?”扶苏冷冷的说。
虽然沈钰和李小如说让石晋抓走班家姐妹,但是周围群众却不这样认为,纷纷谴责沈钰的骗婚行为和认为他是个负心汉。
石晋看着周围的群众和听着群众的谴责声,又看看沈钰,想了想转过身,走到扶苏身边,低头靠近扶苏低声道:“昭昭,此事麻烦,还请跟我回一趟衙门为好。”
扶苏听到石晋要自己和他去衙门,想都没想就拒绝道:“我不要。”说着,退后一步,对石晋道:“若圣上追究下来,我自然会说清楚,此事我一人一力承担,和我阿姐无关,也不会让任何人受牵连。”
这时,容瑕也开口为扶苏说话:“众人皆知,今日起因乃沈钰骗婚,若要拿人是否应先拿沈钰。”
沈钰惊讶道:“不是,伯爷,扶苏这样打我,你却为她说话,还要抓我,你这样维护她。”说到这,那日听到的闲言碎语又浮上心头,沈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之前就有人说你们两个不清不楚,向来不多管闲事的成安伯看到扶苏找自己帮忙,从来不拒绝,而且今日,也在这一直为扶苏说话,我看真的像他们所说的,你们两个有私情。”
“私情!”扶苏一字一句的说,然后妖魅一笑,说:“沈钰,你自己良心狗肺骗婚,还敢攀扯我和容伯爷,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见过不要脸的,就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与成安伯认识,照你这样的说法,只要是认识的人,那都是有私情了?你与李小如也有私情了?况且我扶苏自幼与我阿姐一同长大,出入宫庭,与我认识的男子上至皇子,下至各府公子,他们都与我有私情了?”
容瑕对沈钰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得这般不像样的风言风语,但是我和扶小姐清者自清,不要用你自己肮脏的心去想别人也是像你那般肮脏。更何况你自己都承认自己是骗婚了,难道不应该抓你吗”
这时,围观群众附和着。
“没错,要抓先抓负心汉。”
“乡君打的好。”
“看他还敢不敢始乱终弃。”
“就是就是。”
看着周围群众的附和,容瑕又向石晋说道:“石大人,今日之事,在下会请皇上圣裁。”说完,容瑕拉着扶苏的手道:“扶小姐,我们走。”
说完,就拉着扶苏走了。
看着容瑕拉着班姝走了,沈钰道:“这就走了?”
李小如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石大人你就这样让她走了。”
听到沈钰和李小如的话,石晋带着深深冷意的目光看着两人,看着石晋的眼神,顿时两人不敢在说话。
看到容瑕带着扶苏走了,围观群众有些失望。
而这位群众一边算着班婳和扶苏姐妹俩的生辰八字,一边说道:“这班乡君与扶小姐,这是什么样的八字,怎么姐妹俩遇到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呀!”
“不......不怪乡君与扶小姐,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就是没有好东西。”
然后,就在围观群众的声声谴责声中,石晋带着沈钰回了衙门。
这边,扶苏走在大街上,低头沉默着。
容瑕在一旁牵着刚刚班婳没来得及牵走的马陪着,看着扶苏不说话,有些担心,对扶苏说道:“昭昭,容在下陪你一道回府吧。”
“不需要,我有脚,也认得路,就不麻烦成安伯了。”扶苏连忙拒绝。
“方才,方才在下已经向石大人担保,要确保昭昭安然到家,若是昭昭中途逃脱的话,在下实在不好向石大人交代。”容瑕说。
扶苏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向容瑕,问道:“我为什么要逃啊,此事我又没有错。”
说着,要去牵容瑕手里的缰绳。
容瑕手躲了一下,不让扶苏牵。
扶苏看着容瑕,无奈道:“行,既然你这么愿意当马夫,给你牵好了。”说完,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容瑕跟着扶苏,想了想安慰着扶苏:“其实昭昭,此事乃沈钰之过,昭昭不必为此难过。”
扶苏一脸奇怪道:“我哪里难过了,我为什么要难过啊!就沈钰那种渣男,哪里值得我难过。再说了,你是我的谁?我难过关你什么事啊,而且,你一直在搅和我的婚约,你到底是何居心。”
听到扶苏问题,容瑕想到自己派人去找沈钰的未婚妻,却被石相的暗卫带走,而石相所为的,不外乎是虎符,可是这不能告诉扶苏,一时之间,容瑕也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扶苏看着沉默的容瑕,心想:果然容瑕知道些什么,应该是和朝堂有关,看来石相谋划这件事的目的不简单,自己还是不要打探了。莫非是虎符?只是那个真沈钰的未婚妻也是在石相手中吗?
想到这,扶苏想了想,决定结束这个话题:“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答不上来,咱俩也没什么好说了。今日的事,我是要谢谢你的。”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听到扶苏的话,容瑕心里一痛,赶紧拦着班姝道:“昭昭,在下并无图谋,只是单纯的关心昭昭。”
扶苏听到关心两字,心中有些烦躁,冷笑道:“你我非亲非故,因为关心我,然后你就费尽心思,机关算尽的搅和我的婚约,那成安伯的这种关心,小女可承受不起呢!”
听到扶苏的话,容瑕皱眉道:“昭昭此话未免......”
扶苏忍不了了,把自己察觉到的事说了出来:“你真当我傻吗?刚才你找来的王氏,根本就不是沈钰的未婚妻。你能查出来的东西,我会查不到?沈钰的未婚妻在何人手中,你我心知肚明。况且你我也知,那人想要的是什么!”
听到扶苏自己知道了实情,容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好承认:“原来昭昭你,你都知道,那你为何?”
“沈钰要是为人坦荡的话,你找一个假的冒充,他自然不会上当,可他居然还承认了,我对他无话可说。况且我也想借此退婚,以堵住一些人的打算。我迟早也会退婚,只是提前了而己。可是成安伯你呢,你精心算计,到底为了什么,你敢说吗?我猜伯爷你不敢吧。”说完,转身向前走。
容瑕看着扶苏的背影,想了想追上扶苏道:“因为你我相交多时我早已把昭昭当作......”
看着扶苏期待的目光,容瑕不知为何说不出口,半天,最后还是说道:“当作朋友,朋友互相关心,有何不可。”
听到朋友两字,扶苏一脸冷漠的看着容瑕道:“朋友!我想当的不是朋友!可是我不想和伯爷当朋友,还是当陌生人吧。”说完,要去拽容瑕手中的缰绳。
容瑕看着这般冷漠的扶苏,手上躲开扶苏的手,焦急道:“昭昭,你听我解释,王氏之事确有不妥,但事急从权,王氏本人被有心之人先一步带走,故在下不等不铤而走险,还望昭昭谅解。”
听着容瑕的解释,扶苏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一股子不知为何的怒气,看着容瑕,生气的说:“那你这也是欺骗,和那沈钰一样可恶。”
听着扶苏这样说自己,而且和沈钰相比,容瑕感觉有有些难过,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看着昭昭道:“在下也是为了昭昭好,莫非你就算被骗,也要嫁给那沈钰。”
扶苏顿时火冒三丈道:“我嫁你全家啊,我嫁。”
容瑕不解的说道:“我全家只有我一人。”
容瑕反应过来了,问:“难道昭昭你是在骂我?”
扶苏想了想,又恢复一脸冷漠的样子,看着容瑕道:“我不想和你废话了,我就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怕我被骗,还是怕我嫁人?”
容瑕听到问题,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容瑕,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你难道看不见我对你的心意吗?”扶苏看着容瑕问。
“算了,是我自做多情,也是我强求了,我又何必多问呢?”扶苏说完,拉着缰绳,翻身上马,骑着马向静亭侯府方向跑去。
而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容瑕在心中暗暗问自己:我究竟是怕她受骗,还是怕她嫁人?连她自己有时也不明白对扶苏究竟是什么心思。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容府。
容瑕拿着一本书,虽然手偶尔在翻动着,但是明显他的心思没有在书上,而是一直在想着扶苏问的那个问题。
门外,杜九和容伯看着容瑕。
“公子这页书,已经看了一个时辰了。”杜九说。
“女人哪,是这世界上最难懂的书啊!”容伯说。
“老管家,我怎么看不出来公子喜欢扶小姐?”杜九问。
“小九啊,感情这东西是最琢磨不透的,以后你就明白了,来,把门打开,我进去。”容伯说。
说完,杜九打开门,容伯端着托盘进去,杜九在后面也随着进去。
容伯将托盘放到桌子上,然后端起茶碗,递给容瑕问道:“少爷,天气凉了,用点参茶吧,刚才看少爷想事情想的出神,您这是有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