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异变

十六·异变

被一起关了三年，你和N之间的感情，已经不言而喻了。他现在对你的称呼已经从“苗芙”变成了“阿芙”。对，三年。这些年里，华喵一直在联络你们，目前你得知的最新情况就是，原本应该死在三年前的八岐大蛇还活着。只是不确定归属。

“据可靠消息，过不了几天，你们就会被组织放出来，”华喵的文字中都跳跃着欣喜，“只是你们的未来是一片雾气。”

那不正好，未来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这么一想，你倒是轻松了不少。可预知的未来是没有希望的未来，这一点你十分确信。

两天后，正如华喵所说，他们将你们放出来。有一个奇怪的点，就是开门的不是原——换句话来讲，这三年中，你们从未见过他，哪怕一次，出来之后，周围的人也没有一个提起他的，就好像原从未存在过一样。这太可怕了。这种氛围之下，你抓住一个路过的研究员，开口说出原的名字，那人惊恐地看了你一眼，一言不发地逃开了。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组织发生了很严重的变化。你甚至不知道你的白皇后身份还管用吗。幸运的是，金属戒指没有失去它本身的效力，向看起来比较重要的人展示了它之后，你们被带到房间里。

房间里的人隐藏在帷幕之后，你只隐约听见几个混乱的词语，应该是俄语，“……现在组织已经分崩离析了，这些没什么可隐瞒的，第五位‘执棋者’也加入了分权队伍，现在我们需要你们。”

“工资多少？”你像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向他所在的地方摊开手，也不管他会不会看见。

N沉默地立在你身后，良久，就当你们以为那位领导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时候，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了。

“两百万，换个异化者白皇后和车为我卖命，不过分吧。”

不过分。你应下了那人，“领导，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所以到底需要我干些什么？”

“白皇后，你先出去。我和车聊两句。”

领导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不过你猜想，他应该是想将任务先布置给N，然后你们一起完成。

在房间外面无聊等待时，你把这边的情况和华喵他们汇报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顺口问道：“在云南那次涉及到的那些人，这次的事情有影响到他们吗？”

“有。在土耳其卖地毯那个，叫李诗诗的，被不知名巨兽袭击。陆泽勇在德国留学，不过最近死在什么东西的口下。前几年把N抓捕归案的探长简森也死了，死因和陆一样。”

这次组织闹出的事情，影响太广了。连普通人都被波及到，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严重。怪不得能惊动最顶层的那几位，说不定是被政府警告了——以往军方和政府都是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这次可就不一定了。

N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只是拉着你的手离开。你有些害怕，没敢问什么，也只得乖乖的跟着他离开。

出了组织，N抓住你的手，将你带到一座小山上去。除了东京那个分部，组织分部基本上都在城市外面，远离人群，比如说各大山脉。你所在的分部在秦岭山脉这一片，挺安全。

“看那片树林。你能看出什么？”

“……啊。有很多树。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这些树是有竞争关系的。它们是同类，也互相在牵制着。正是在这个大条件的平衡下，才有了这片树林。但有的时候会出现意外。”

“比如有一棵树一家独大？然后打破这个平衡？”

“嗯。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阿芙。比如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某些树通过一些非正常手段来竞争？举个例子，改变基因。”

“会造成什么结果呢，让我猜猜。有没有可能会让其他生物的基因不慎改变呢？”

“这是造成的恶果之一。树林会因此分崩离析，整个山脉的平衡都有几率被打破。”

“N，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出现反对那片树林的生物群体呢？”

“那得看它们的力量有多大。光有声音是远远不够的，阿芙，这一点或许我比你清楚。”

“但是总有一些生物会带着大家一起毁灭这片树林的。”

“……或许你是对的。阿芙，你是树林成员呢，还是毁灭者？”

“无论我站在哪方，你都会和我统一立场？”

“如果你愿意。”

“先把这次的任务完成再说，现在谈这些还为时过早。”

“嗯。”

现在组织里的局面，大家都看得清楚，只是，原——或者是原舒，他究竟去哪里了？这个问题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关系着你和他的命运。

你用猫的形态跟随着N，据他所言，这次的任务在乌克兰。

“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吗？”你用嘴咬住他的衣摆，轻轻拉扯，算是询问。

他将你抱在怀里，“切尔诺贝利，前苏联发生过这种事故。组织发生的事故和那次差不多。”

你微微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之前，”他打了个马虎眼，“我也是在不久之前知道的。啊，阿芙，今天的天空真静谧啊。”

你有些气急，想咬上他一口，却又舍不得。没有办法，你只得用头撞了他几下，权当惩罚。

“那么，我们的任务是要干什么？”

“乌克兰那里有个分部。据说那是唯一一个没有出现实验对象逃脱事故的组织——所以你应该猜到了我们的目的吧？”

N说到这里，你基本上就明白了大半，“是不是要去找分部安全负责人？”

“哪有这么简单，”N长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你的头顶，“阿芙，你还记得枪怎么用吧？这次，你可能会用到它。”

“啊，看来今天的天空确实静谧。那么，我们真正的任务是？”

“去切尔诺贝利的分部，找出第五位‘执棋者’留在那里的人，杀了他——也有可能是他们。”

“为了什么？”

“为了那人不放出那些东西。”

“……倒不如说是为了前苏联的意志。”

“看来我又跟不上你的思维了。”

“没关系，毕竟前不久我还以为切尔诺贝利是俄罗斯的。”

“……阿芙，也许有空我可以帮你补补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