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途峦最高峰顶部几乎与天接壤,远远看去犹如一道天梯,一步步指引人向着那最高处而去。
而提途峦山脚下,因负盛名,大型的茶馆酒楼就各有几十家,货郎小贩走商更是数不胜数。
且往来的大多都是仙风道骨或一表人才(一本正经)的人,如冥风衣这样的乞丐装扮除了呆在山下,提途峦的集市她是去都不敢去。
太招眼了。
然而冥风衣怎么也不会想到,传说中所谓的吸仙气的好地方,竟然就是提途峦山脚下一处最最最简陋的破茶寮。
她自然更不敢过去的,装扮是合适了,但被发现是曾经的冥帝那可真是开局就挂的节奏。
于是,冥风衣悄悄地趴在一个小山包上静静观察着。
只见一四处漏风的破旧茶寮,孤孤单单地伫立在巨大的提途峦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至少上千人。
而其中气质最为出尘的便数一玄衣男子。
男子长身玉立,随便一站便高出普通人一大截。
他一人独站一边,另外千人站在他的对面,姿态无不恭敬瑟缩。
他一双瑞凤桃花眼,似眨眼间便能释放桃花无数。剑眉的款式不硬不软,也确实是斜飞入鬓。鼻子犹如鬼斧刀刻,大小合适,与整张脸完美搭配,那样的比例正好。
衔珠唇上红润饱满,一张一合间,万种引诱。就,很想让人尝一尝味道如何。
还真是老天爷赏赐的神颜。她冥风衣没来之前也是清纯绝美的小性感好吗?
来了之后连脸都不敢露出来,虽然长的也还行,可是她总感觉她这张脸如此地不真实。
就像是一张面具,紧紧地包裹着,压制着本该惊艳世间的尤物之色。
面具之下的真容到底如何,她觉得可能还是要有法术才能将面具揭开。
唉!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冥风衣又想仰天长啸,到底还是忍住了。
话说,这人分明是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又是温润的长相,可浑身煞气外放,比她这个冥帝还要冥帝。
没看那千把人都被吓的连腰都不敢直起来吗?
冥风衣正发愁该怎么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醇厚冷漠的声音便传至耳中。
“尸体多少?”
这声音,比冰川深处的玄铁都冷。
“回神尊,拒属下们调查后走访安抚死者家属,可以确定,死亡人数共计四十九人。”
话落,几声木质材料砰砰炸裂的声音让冥风衣受不了,赶忙堵住快要废掉的耳朵。
太吓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掌给掀翻了小茶寮,她离得这么远都差点耳朵废掉。那些离得近的人想想就很可怜。
在自己辖下死了这么多人,凰大佬不生气才怪。
你道提途峦为何这么出名?
那还不是领导有方?
若不是凰若北几百年来的严格统治,这地方咋可能这么火爆有秩序。
普通人自是不知,她可是穿书的冥帝。
咳咳,正在发育的小冥帝。
“什么?”
“本尊,是如何交代尔等的?尔等,又是如何阳奉阴违戏弄本尊?!”
这又是怎么了?
冥风衣不明所以,但听起来,大佬好像又又发火了。
“什么人?”
短促的惊疑声过后,冥风衣便感觉耳朵里呜呜地往里灌风,眼前除越来越远的小山包,一切都变得模糊。
而自己在空中烈烈荡荡的破衣服,piapia拍打着瘦小的身体,差点痛到失觉。
当最后一根飞起的头发悄咩咩落在肩膀上时,冥风衣眼前一堵。
好家伙,人头那叫一个乌压压。
身后一股凛然冷气忽地包围全身,仿佛从脚丫子直到天灵盖都被这无名冷气过了一遍。
通体生寒
这可怕的冷气是南极来的吧?除了凰大佬想必也没有别人了。
被人生拉硬拽着飞了一遍还不说,刚落地就要小命不保。
冥风衣发誓,如果凰若北一直这么冷下去,可以考虑养个企鹅试试。绝对白白胖胖。
就在冥风衣遥远地假想时,一种轻盈到根本无法用重力衡量的声音,正在冥风衣惊惧的小心脏加速跳动下一点点靠近着她。
冥风衣瞳孔猛缩,心一横,眼一闭。
罢了,不就是清白吗?为了活命,她豁出去了。使劲咬咬嘴皮子,两行生泪泫然而落。
她回身一把抱住身后如石头般坚硬的躯体。
“夫君啊~~”
声音婉转,如泣如诉。
看着一不明性别的物种哭着搂住凰若北神尊的坐骑。
凰若北:“……”
一众手下以及围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