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川有些无聊地坐在沙发上,他瞅了瞅周围:苏安晚正在陪沈如意打游戏,而李牧星则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写作业。不知道为什么,谢子川有种一位慈祥的老父亲带着两个孩子的感觉。emmm…一定是他多想了,一定是的,谢子川给自己催眠…
谢子川寻思着反正也是无聊,就掏出手机哒哒哒地发信息。
“嗡…”
深陷在沙发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李牧星没反应。
“嗡…”
李牧星不吭声。
“嗡…”
“咔嚓…”李牧星手里的尺子断了,可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无声地换了一把尺子,继续做他的题。
“嗡…”
李牧星忍不住了,他抬起头,一脸阴郁地弯腰去沙发里摸手机。等到看了信息,李牧星直接发了一个“你四不四有病”的表情包,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丢到沙发最深处就不管了。离开时还瞪了谢子川一眼。
谢子川立马回了一个特别明朗的笑容,然后贱兮兮地凑到李牧星的旁边看他做题。
谢子川随手扒拉了一张李牧星做过的试卷,又随便看了一下,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张卷子出题挺奇葩的,有一题就问:某些国家自己有许多树,为什么还要去国外进口?
李牧星答道:因为某些国家常年有地震,树木轻巧,@#'!#*_%#@&a*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乍一看感觉还挺合理的,结果谢子川一看答案:这是因为他们舍不得自己国家的树。
噗哈哈…谢子川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那个时候李牧星会是什么表情,他感觉这张卷子就是他的快乐源泉,于是趁李牧星没注意,偷偷摸摸地拍了几张照片。
下午四点的时候,太阳还是有点大,但也没夏天那么炎热了,他们这才意识到:啊…秋天了。
马路两边种的是枫树,这时候的枫叶有许多开始渐渐转红,有些甚至都没撑到彻底变红,就这么轻飘飘地、打着旋凋落。马路上,没多少人在晃,自行车叮当的响声和咕噜咕噜的车轮声混杂在一起,四个人都没开口说话。李牧星顺手接了一片橙色的枫叶,把它夹在笔记本里,然后望着面前的身影发呆。
面前这个少年正专心地骑着他的车,风呼呼地刮过所有人的耳畔,他的身影随着风,随着蹬自行车的动作,在李牧星的眼中变得深刻。高高瘦瘦的身影,却不知道怎么了,给李牧星一种安心。
李牧星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安心?谢子川能不给他闹心就不错了。
李牧星把书包放到自己的怀里,拉开拉链,从里边翻了好久才翻出自己的手机(李牧星对自己的手机总是迷迷糊糊的,从苏安晚家离开的时候也忘了自己的手机在哪里,还是谢子川提醒的他)把自己的微信名改了,叫:枫安。
众人分开后,李牧星一个人站在小楼门口,不自觉地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才噔噔噔地上楼,结果刚打开门,一股浓浓的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李牧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家,不,也不能全说是家。这个房子乱糟糟的,衣服乱丢,空空的酒瓶到处都是,还有一个不明物体窝在沙发里。
李牧星深深叹了一口气,袖子折起来,把窝在沙发上的人连背带拖地安置在床上。他的妈妈醉得一塌糊涂,在李牧星离开的时候还扯着李牧星的手腕,哭哭啼啼地说:“牧星儿,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不要我们了,他…呜…呜呜。”李牧星无奈地安抚好她,便动手把屋子收拾干净,还顺带把自己的衣服等其他东西也收拾了一些。这个坎,他可以轻轻松松地过去,可他的妈妈不行,她拒绝别人帮她,所以她需要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于是李牧星决定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他过几天再回到这里。
————————
昏灯暗盏琢玉秀,闲看明雾临枫安—苏以烟